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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燚只顧咧嘴笑，一雙桃花眼尤其明媚，裝傻的本事也見長。

「想好住哪兒了嗎？」

「沒想好。」

「這是打定主意賴上我了？」

李燚不吭聲了，默默地將求助的視線往虞杞川身上投，聰明勁兒倒是沒用錯地方，這麼快就知道找幫手了。

虞杞川從後視鏡里接收到李燚的求救信號，在心底嘆了口氣，出聲打圓場：「行了，先都去我那兒吧。」

李如扮起黑臉：「你那房子，兩個人住我都嫌擠，三個人他睡哪兒？」

「書房可以打地鋪，」虞杞川從善如流地配合他：「李燚不嫌棄吧？」

「不會。」李燚探究的目光在前排兩人身上走了一個來回，看似有千言萬語卡在嘴邊，最後又統統咽了回去：「挺好的。」

虞杞川驅車往家趕，橫穿市區那片尤其繁華的中央商業街的時候，還打鴻泰集團恢弘矗立的雙翼大廈前經過，晴好的天氣，玻璃外牆折射出暗藍色光澤，誰又能想到，它的兩位繼承人此時此刻就坐在這輛其貌不揚的小車裡呢。

到了家，虞杞川先招呼李燚在客廳休息，他去書房收拾收拾，前腳剛走，李燚憋了一路的話終於對李如問了出來：「哥，你跟虞老師……不止是關係好吧？」

李如已經一屁股坐進沙發搭起了二郎腿，看起來十分賓至如歸，聞言乜他一眼，有幾分威脅在裡面：「你覺得呢？」

李燚摸摸鼻子：「我不敢亂覺得……就是，多少有點驚訝……」

「驚訝什麼？」

「你和虞老師你們兩個……」李燚說著，朝虞杞川離開的方向看了眼，才繼續：「完全不像一個世界的。」

李如似笑非笑地問：「那他是什麼世界的，我又是什麼世界的？」

李燚見好就收，生怕惹他哥不高興被卷了鋪蓋踢出門，錯開視線的同時改口道：「我瞎說的。」

李如：「既然我們倆的關係已經被你知道了，要不要跟秦月透露這個重大發現隨便你。」

李燚一愣，眼底不可名狀的受傷情緒倏而閃過，忙不迭搖頭：「我不會說的。」

那邊虞杞川整理好書房出來，兄弟倆已經風平浪靜，但仍被他嗅出幾分古怪氣氛，卻並未點明，只衝李燚道：「書房我簡單收拾了一下，你先把自己東西拿進去放著吧。」

李燚點點頭，拖著行李箱往裡走。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書房門後，虞杞川才抬步走到李如跟前，用手碰了下對方胳膊，問：「你倆剛剛又說什麼了？」

「沒什麼。」李如催促：「快去做飯，我都餓了。」

十多分鐘後，收拾好東西的李燚重回到客廳，卻沒瞧見那倆人的影子，正疑惑，就聽身後廚房傳出對話聲，先是李如的：「……雞翅在哪兒啊？我怎麼找不到。」

虞杞川耐心且溫和地回他：「第二層冷凍，左邊，我記得上周去市買了一盒，你看看有嗎？」

幾下翻找的動靜過後，李如又道：「哦，找到了。」

過於接地氣的對話，放在虞杞川身上還好，但李燚從來沒有想到他哥這樣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有一天會如此配合地在廚房給人打下手，好奇心牽動著他輕手輕腳地走向廚房，停在門口處觀察。

李如從冰箱裡取出一盒雞翅，拆開外包裝，裡頭還有個真空塑封袋，手一伸，虞杞川已經把剪刀遞他手裡，與此同時，旁邊灶台上還坐著一鍋正在焯水的排骨。等李如剪開袋子，虞杞川又適時遞過來一隻盤子，讓他把雞翅一股腦兒倒進去，然後左手倒右手，將裝滿雞翅的盤子放進微波爐解凍。

名義上是李如在給他打下手，實際上卻是虞杞川處處在給李如掃尾，但倆人配合得又很默契，分工失衡卻井然有序。手上沒活兒的當口，李如抱臂倚著冰箱門，看虞杞川單手拎起鍋把焯完水的排骨倒出，袖子挽起至小臂，露出勻稱且流暢的肌肉線條，突然道：「我剛看見保鮮層還有條魚，要不再做個魚湯吧。」

「上次做的你不是嫌腥嗎？」

「那是你非逼著我喝冷掉的魚湯。」

虞杞川無語又無奈：「明明是你不願喝，一直等到它放冷了才肯嘗一口，能不腥麼？」

李如吃癟啞火：「……」

李燚站在門口觀望了一會兒，覺得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打破廚房裡那股說不上來該怎麼形容卻又恰到好處的氛圍，轉個身悄悄走開了。

【??作者有話說】

虞老師：撿一送一是吧？

李燚：魚哭了水知道，我的苦誰知道。

第64章事後爭執

第二天一早，虞杞川的生物鐘在六點多鐘準點把他叫醒，睡足了八小時的覺，整個人精力充沛，但多少有些未得盡興，算起來他跟李如已經有段時間沒做了，昨晚又因李燚在的緣故，怕擦槍走火後一發不可收拾，他為人師表的，總不好讓自己學生聽見些什麼不該聽的。可二十郎當歲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放著愛人在側卻下不了手，縱使虞杞川這樣定力尚可的，也覺無奈。

這樣說起來，確實很不方便。

虞杞川揣著這份難以言說的無可奈何，起床洗漱一番，回來看見李如還在睡，大抵是平素賴床已成習慣，他動作放得又輕，對方側著身把臉埋在潔白枕頭上，烏黑髮絲散開，呼吸清淺綿長，睡得正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