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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幼莹立即起身下床,穿好鞋子便要往外跑,只是人刚到门口,房门倏然从外面被打开了。
萧祁墨端着几叠膳食和米饭走了进来。
“你醒啦。”他径直走到圆桌前,将饭菜摆好,“现下已是午时,我想着你也该醒了,便端了些你爱吃的过来。”
在男人房里留宿了一夜,她自然是不好意思的,更何况睡的还是他的床。
因而此刻见了他,卜幼莹倒有些羞赧起来。
她避开眼神,道:“不用了。我,我还是回菀乐阁吧,让人撞见我留宿在东宫,难免惹些闲言碎语出来。”
“无妨。昨夜我已屏退了东宫上下人等,没人会知道你在此过夜,菀乐阁那边也是如此。”
她恍然,难怪祁墨哥哥会亲自送膳食过来。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不好继续留在这里了。东宫长时间无人侍奉太容易惹人生疑,更何况还有菀乐阁一起,还是趁早回去为好。
想罢,她寻了个理由又道:“我和衣睡了一夜,实在不太舒服。又没洗漱,不好直接用膳。我还是先回去了,就不打扰祁墨哥哥了。”
说完,不给他回应的机会,匆忙福了个礼便转身从大门跑了。
看着那道慌慌张张的背影,萧祁墨并不失落,反倒唇边蕴起了笑意。
会躲他,这是好事。
-
回到菀乐阁,卜幼莹匆匆洗漱了一番,换了身衣服后便赶去了重明宫。
昨夜萧祁颂走之前,用口型对自己说让她今日来找他。虽然陛下将他软禁了起来,但只说不让他出去,却没说不让旁人进来。
因此当她到达重明宫时,负责看守的禁卫还是让她进去了。
此时萧祁颂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一只手臂枕着后脑勺,另一只手则把玩着一颗小藤球,往上一丢,又落回手中,如此反复。
直到听见开门声,他倏然坐起,出声询问:“谁?”
见门边探出半颗熟悉的脑袋,警惕的眉眼顿时暖化成水,立即下床迎了上去。
“你怎么才来啊,我从早上都等到现在了。”他抱臂站在她面前,微微撅唇,眼神委屈又略有不满。
卜幼莹只犹豫了一瞬,便下意识掩去了在东宫留宿的事,回道:“昨夜闹得那么晚,我自然会起得迟些嘛。”
“闹?”他一听此话便不乐意了,眼里不满越发浓重,“你为何还觉得我在闹?我没有闹,你知不知道哥哥他昨夜同我说了什么?”
卜幼莹当然知道。
只是她没说,绕过他去落了座,又饮了一口茶,这才顺着他问道:“说了什么呀?”
萧祁颂几乎想立刻就说出口。不过睡了一夜,他还是恢复了些理智的。
于是走去门口看了一眼,将房门关得紧紧的,又检查了一遍窗外,之后才回到她身旁坐下。
他身子前倾,凑过去小声道:“他昨夜同我说,说......他喜欢你。”
原以为阿莹听了这话,定是比自己还吃惊。
可未想,她只是淡淡“哦”了一声,随后反问他:“可是他亲口说的‘喜欢’二字?”
萧祁颂一愣:“那...那倒没有。”
“既没有,那你为何说他喜欢我?”
“这还用明说吗?再说了,我与他都是男人,又是亲兄弟,他怎么想的我还不清楚吗?”
气冲冲说完这些,他忽而又反应过来不对劲,询问道:“阿莹,你平日里一向是最信我的,可今日是怎么了?你也同爹爹一样,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吗?”
“当然没有。”
她否认完,便忍不住笑了出来:“看你这样子,祁墨哥哥气人的功夫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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