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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迪拣起氧气瓶，现它已不再嘶嘶作响了。玛芝莉从他手里拿了过来，瞥了一眼容量表，摇了摇，露出恼怒的神情。她四处翻找，直到找到另一只氧气瓶，它还在向外放气。

  她把它关上，咧嘴笑了。&1dquo;我想把它们开着是件明智之举。”她说，&1dquo;我们可能用掉了好多氧气。反正我能闭气很长时间，足够出去了。”

  &1dquo;闭气？”桑迪大为震惊。

  &1dquo;我以前做过。”她说。然后她坐了下来，看着桑迪。&1dquo;刚才生的事，虽然感觉很好，并不是我带你到这儿的原因。我原本打算和你谈谈。”

  他盯着她。微弱不定的灯光下她脸颊上的红斑更红，更大了。

  &1dquo;我们这些天不是一直在谈话吗？”

  她摇摇头。&1dquo;我们是一直在谈话，”她严肃地说，&1dquo;可我们说的每个字都被&1squo;国安’录音了，不管我们在哪儿，在做什么。我想和你单独谈谈，不让任何人听到，因为有些事我还没有获准向你提起。”

  他十分诧异，刚想开口说话，她把手指按在他的嘴唇上。&1dquo;因为我告诉你我们监视海克利飞船的事，已经被训斥了。可我还没有告诉你所有的事情呢。”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她的脸染上了红晕，神情却很坚定，继续说道：&1dquo;最早现海克利动机伽马射线的人一报告，大家便开始查找旧的天文照片，我们循迹一直查到&1squo;3oo埃’——我也不懂，他们是这么叫的。他们立刻就知道了这肯定是一艘飞船。他们开始分析你们飞船排放物的光谱。我们知道你们的动机用的是什么燃料，他们称之为&1squo;稀有物质’。我们还知道它的密度、体积和所有的一切。你们的登6船飞向地球时，我们就准备好了与你们碰面。要不是因为那场飓风，我们在2o分钟内就能赶到，用不着1o个小时。”

  桑迪做爱后的热情在一点点消失。&1dquo;你没有告诉我们。”

  &1dquo;是的，没有。我们决定监视你们，从到了那个奶牛场之后，你就无时无刻不处于监视和摄像之中。”

  &1dquo;我一直以为你喜欢我。”桑迪哭了。

  &1dquo;该死，桑迪，你难道看不出我喜欢你吗？我会和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做爱吗？我可不是玛塔·哈里1那种人。”

  【1　玛塔·哈里（1876-1917）：荷兰舞女，名妓，1917年，因充当德国间谍而被捕，被法国军事法庭判处死刑。】

  &1dquo;玛塔&he11ip;&he11ip;”

  &1dquo;哦，别问这个了，”她不耐烦地说，&1dquo;让我们说正经的。我要问你一件事。你有没有向波丽讲起我告诉你的事情？”

  &1dquo;你是指为什么我记不起半人马座&a1pha;星的事吗？”他一脸又迷惑又讨厌的表情，好一会儿才答道：&1dquo;对，是跟波丽讲了。她说她和清泰奇·罗谈过，我没有。”

  &1dquo;啊，”玛芝莉很高兴，&1dquo;你为什么不和清泰奇·罗谈呢？”

  桑迪心中美好的感觉完全消失了，开始想和她顶嘴了。

  &1dquo;我一定要有一个不这么做的理由吗？反正没和他谈，就是这样。”

  她满意地点点头。&1dquo;我希望你没有，桑迪。”

  他很有逻辑地说：&1dquo;如果你不想让我告诉他们，那你为什么不这么跟我讲？”

  &1dquo;我想看看你能否自己这样做，因为&he11ip;&he11ip;”她顿了顿，不舒服地换了换位置，接着不情愿地说：&1dquo;因为我还有别的事想和你谈。”

  他关注地望着她。他所了解的关于人类性爱的知识告诉他，此时她应该轻松快乐，但她却一副不安而且难受的样子。&1dquo;你没事吧？”他问。

  &1dquo;我当然没事了！为什么会有事呢？只不过&he11ip;&he11ip;”她咧嘴一笑，&1dquo;也许因为你太强壮了一点，我还不习惯。你懂我的意思吗？”

  桑迪认为这是一句称赞的话，不禁有些得意。但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他委屈地说：&1dquo;其实你不必监视我们，只要问我们就行了。”

  &1dquo;我们问了，桑迪。我们仍然在问。我现在就在问你。可如果有的事情海克利人不想回答呢？”

  桑迪耸耸肩。她用一种哄劝的语气讲下去，几乎像在请求宽恕了。&1dquo;所以我们只不过采取了正常的谨慎做法。不管你们到达何地，都在你们的房间里安装窃听器。你说的每句话都被录了下来。我们还窃听登6船往飞船的无线电&he11ip;&he11ip;”

  桑迪震惊地看着她。&1dquo;我不知道你们这也能做到。”

  &1dquo;实际上，差一点做不到。海克利人出的电波很密集，离登6船过一公里就收不到了，不过我们在那里有自己的地面站。而且，为了万无一失，我们派了一架高空飞机在上空盘旋，以窃听出的信号。”

  &1dquo;可他们用的是海克利语！”

  &1dquo;对，是海克利语，”她严肃地说，&1dquo;这使得事情很棘手，我们录了你的一些话，找了一大群语言学家来分析和找出联系。我们看不懂全部的内容，可那么一点就足够我们担心了。”她瞟了他一眼，&1dquo;我们事出无奈，你理解吗？海克利人难道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