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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贫困下县许多人都不愿去,若是有人自请,吏部可是求之不得,基本是有求必应。
白殊续道:“岭南粮食是一年两熟,听闻海南甚至能一年三熟。春耕是赶不上了,但今年还有需要耕种的时候。刚才听了先生与章臣所言,我想让表兄来与先生学习一番,上任后可以试着推广。”
贺兰季南完全没料到白殊会来与自己说这些,吃惊地看着他片刻,随既喜形于色:“若是令表兄不介意,我可与之同往!”
白殊自然是立刻应下:“先生愿亲往,那是最好不过。回头我就书信告知表兄。”
两人说定,白殊又与薛家人作别,才登车和谢煐一同回上景宫。
*
当日白殊便分别给刘道守和刘继思写了信。
信送到之时,恰巧兄弟两个正一处说话,东宫卫亲手将信交到两人手上。
两人分别展信看完,刘继思先道:“看来,三郎与太子殿下相处得挺好,薛家人才会这般看重他。如此我也能放心了。”
刘道守却道:“以三郎之才,得太子敬重也是应当。我这还没动身,他就想着给我送政绩来了。”
刘继思有些好奇,见刘道守不介意,便拿起他的信略略看过,笑道:“你决定下地方的这步棋走得很对。”
刘道守叹道:“以如今朝廷的风气,肯为民做实事的人都在中央待不下去。凡是说话让天子不顺耳的,也都被外放地方。说起来,虽然京中没有‘太子党’,地方上却不乏心向太子之人,都希望太子继位后能发扬先帝遗志。”
小声地感慨完一句,他又问刘继思:“太子行大事少不得钱,这就得看大哥的了。铺子何时开业?”
刘继思抖抖手上的信:“原定六月初,不过三郎让我明日过去商量下,他打算让东西先在宫里流行起来。若真能如此,定的价格还能再往上提一提。”
刘道守诧异道:“真能行?”
刘继思抬手抚须:“要看他明日入宫行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28章前奏
这一日的政事堂里,宰相们和以往一样商议紧要政事,谢煐也和以往一样垂眼听着。
虽说谢煐自行冠礼后便可参政,但政事堂几方势力交杂,谢煐又是个众人皆知的“未来废太子”,提意见也几乎不可能被采纳。因此,他一直听从恩师所言,多看、多听、多思,不语。
事情一件件议过,或有结论可拟诏呈交天子画敇,或还待下方补报信息再继续商榷。
最终,白泊提起今日最后一件要议的事:“青州报了水患,四个县受灾,官仓放空,此时又青黄不接,请求朝廷赈济。诸公看看,该如何赈,又派谁去赈。”
中令书抬眼扫过侍中,淡淡地道:“拨钱调粮都是户部的事,受多大的灾该赈多少物资,也都有定例可循。白公辖户部多年,该如何赈想必心中有数,让户部上个条陈,我们看过就是了。”
白泊也扫一眼侍中,道:“四个县受灾,虽说各处受灾情况都算不得多严重,但范围广。这去赈灾的人得有统筹谋划之才,才好居中协调各县。”
所有人都在瞥侍中。杜侍中出身青州世家,那边几个重要官员还都是他的门生。最关键的是,近些年在嘉禧帝的有意纵容下,齐地几乎成了大皇子平王的势力。若是往那边派别系的人,就是拿根刺往平王肉里扎。
侍中不得不说话:“既如此,不如就请平王走一趟。”
中书令却是笑笑:“这有点小题大做了吧。受灾情况又不多严重,去个王,岂不惊动四方。照我看,还是按旧例,御史台去个主事的,户部再调几个人去管钱粮物资。诸公以为呢?”
御史大夫先道:“我没意见。御史台中好几位侍御史和监查御史有赈灾经验,都可独当一面,单看圣上属意谁。”
尚书右仆射跟着道:“我也没意见。不过青州报的是水患,按制,工部也得派人前往查看河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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