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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第2页）

月亮被云挡住了大半，唐凌的脸在多变的夜色中忽明忽暗……

颜羽一个人沿着围栏慢吞吞地晃悠。

江宿冥和周蕴被几个生意伙伴逮住，一起去喝两杯，他就自己待一会儿。

忽然发现晕船的迹象好了不少，颜羽乐呵呵地踩地上自己的影子玩，走着走着，离围栏越来越近……

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凭空掀起一股浪，颜羽重心不稳。

就在他想要伸手扶住护栏的时候，听见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这副身体，你用的还习惯吗？”

第69章你们这些小年轻不知羞

后背传来一股不算小的力道，在摇晃不停的船上，给了颜羽一个失足落海的“理由”。

事情来得太突然，颜羽都来不及发出惊呼声，更不可能回头看看推他的人是谁。

身体急速坠落，耳畔是猎猎的海风。

——是谁想要杀他？

——谁发现了他不是‘颜羽？

回答他的是静谧夜里“扑通”的落海声。

他只在入水的瞬间看见天上的月亮又从乌云里钻了出来，好圆好亮，像只巨大的眼睛似的盯着他……

颜羽不会游泳，而在这冰冷刺骨的海水里其实会游泳也没什么用，挣扎是不存在的，太冷了，他连自己的手脚在哪里都感觉不到。

身体很快被浸没，海水不停地灌入口鼻。

咕嘟咕嘟咕嘟……

他被迫咽了好几口，没有咸涩的感觉，只有生命流逝的恐惧。

要死了吗？

如果他死了，可不可以从这本书里离开？

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光线也越来越黯淡。

颜羽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在最后的记忆里，他看见一道黑色的身影冲破了圆月在水中折射出的虚影，像条鱼似的向他游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知重新回到身上。

但可以的话，他宁可不要。

好痛……痛死了……

肺部像是被大手攥紧了又松开的海绵，痛到难以呼吸，鼻腔喉咙都是滞涩感，甚至隐隐有着铁锈般的血味，全身的骨头仿佛被全部打断又重新拼接起来，每道骨缝里都有无数根针在乱扎……

这是在哪儿？

薄薄的眼皮动了动，颜羽艰难地睁开眼睛。

入目的是清晨熹微的光线，漫天的朝霞看起来温暖又生命力十足，和他身上的体感温度截然相反。

如果他再不醒来，再不动一动，很快就会变成一具因低温症而死亡的尸体。

身体很重，胸口上似乎被压着个什么。

颜羽努力挺起脖子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