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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狸，我沒有阻止你的意思，」6慎言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柔和一些，「你先把你的痛覺麻痹解除，好嗎？」

「滾開！」江狸卻只是重複罵道，又是一拳揍向地上的6謹行。

生命連結的祝福加成會使得江狸在打鬥中忽視疼痛，但也會讓江狸在這個過程中逐漸失去神智。

6謹行又被打了一拳，悶哼一聲。

6慎言只能蹲了下來，嘆了口氣。

「只要你解除痛覺麻痹，我接著讓你殺他，好嗎？」

江狸拳頭上的血，已經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6謹行的，他直直地盯著6慎言，像是在分辨這是不是6慎言的說辭。

但6慎言除此外沒有別的舉動。

6謹行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了，江狸看了一會兒，才解除自己的痛覺麻痹。

他唇色立刻白了幾度。

「然後你現在給自己治癒，可以嗎？」6慎言看了眼癱在地上的6謹行，「他就在這裡，不會跑掉。」

江狸盯了他一會兒，才好像有些卸力一般，轉回了頭。

「我沒有妖力治癒了。」

江狸的嗓音有些沙啞，額頭上的妖紋也有點淡下。

6慎言蹲下身子來，摸了摸江狸的頭，江狸也不抗拒了，江狸只是忽然覺得好疲憊，任由6慎言擦掉臉上沾到的血跡。

有些可憐，他像是沒了家的小貓，在此刻變得無所適從。

「我沒有阿貓了，」江狸喃喃說，「你弟弟，把我的阿貓殺了。」

「我知道。」

「我想殺了他。」

「我知道。」

「我想殺了他。」江狸重複道。

6慎言的手指一下有些攥緊，又緩緩鬆開，只是輕輕地順著江狸的髮絲往下摸。「交給我來，可以嗎？」

「你要殺了他？」江狸抬起頭，碧藍色的瞳孔怔怔看著。

「對，我替你殺了他。」

江狸茫然和6慎言對視著，像是在思考6慎言這話的真實度，但是他現在太累了，連著腦袋都有些宕機。

他看向屋門，屋門開著，那些低等妖怪跑出去了，很快就會鬧出騷亂來。

好像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江狸緩緩從6謹行身上站了起來，看向門外。

他現在唯一知道的事是門外還有更多的低等妖怪被圈禁著，他們經受著阿貓曾經經受的一切，如果阿貓真的回不來了的話，至少，他要把他們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