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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页（第2页）

  徐邦达忽然现出痛苦之色，身体开始颤，像得了疟疾。片刻后，几乎没有任何征兆地，双眼翻白，整个人便软在了初念的身上。

  他竟就这样晕厥了过去。

  初念惊骇yù狂，抖抖索索地推开还晕在自己身上的丈夫，胡乱穿了衣服，一把掀开帐帘，连鞋都没穿，赤脚便飞奔着过去开了门，尖声叫道：&1dquo;快来人，二爷不好了！”

  ~~

  先是濯锦院的人都被惊动，随即，国公府的夜的宁静也被打破了。

  徐邦达被穿回了衣衫，只是仍旧昏迷不醒，冷汗淌得连身下的褥都现出人形了。

  太医是国公府的熟人，常年替徐邦达看病的。很快赶到。翻眼皮，搭脉搏，细细察看过全身后，示意屏退屋里的闲杂人。等里头只剩下焦心如焚的国太、廖氏和初念后，看向初念，问起当时他晕厥的qíng况。

  初念先前已经对国太和廖氏糙糙说过缘由了。此刻也顾不得羞臊，把当时qíng景再说了一遍。

  太医沉吟片刻，终于道：&1dquo;若我没断错，二爷这是服了房中助兴之药。只不过量过了，他本身又虚，毒血逆流攻心，熬不住这才晕厥了去。”

  这话一出，便如平湖中投了巨石，登时掀出惊波大1ang。房中的国太廖氏和初念，都是大惊失色。

  &1dquo;可有法子去毒？”

  终于，司国太颤巍巍地问道。

  太医道：&1dquo;国太勿慌。我这就替二爷针灸放血，再辅以良药，慢慢调养，想来应该无碍。”

  太医的这种话，虽是套话，只在六神无主的国公府女人们听来，却不啻是上天下来的福音。当下屏声敛气地看着他在徐邦达病榻前忙忙碌碌，针灸完毕，又张他口灌药，一直到了深夜，才算是弄完。徐邦达还是没醒，但呼吸平稳了不少，先前脸上的那种吓人chao红，看着也消退了下去。

  太医道自己明日再来，被送走后，身子早摇摇晃晃的国太已是支撑不住，看一眼脸色惨白如纸的初念，对着廖氏道了声&1dquo;你问下小二儿媳妇，是怎么回事”，便被人扶着走了。

  廖氏沉着脸，看了眼初念，冷冷道：&1dquo;你随我来。”转身便往外去。

  自徐邦达晕厥过去后，初念便手脚冰凉，熬到此刻，两条腿已经软得如同棉花，简直连站都站不住了。此刻见婆婆要问话，qiang打起jīng神，拖了脚步随她往外而去。前后入了边上的一间厢房后，廖氏停在了桌边。

  初念望着婆婆的背影，开口刚叫了声娘，廖氏猛地转身，手掌心已经啪一下，重重拍在了桌上，方才因流泪而泛红的一双眼里布满血丝，厉声喝道：&1dquo;好个二奶奶！我还道你知书达理，不想你竟yín滥至此，不声不响会对自己男人做出此等不堪之事！”盛怒之下，cao起手边的一只茶盏，朝着初念甩了过来，初念闪避不及，茶盏正中额角，磕碎了跌落到地。

  许是心中惨淡，初念倒不觉怎么疼，面上一热，一边脸颊似有一道温热液体慢慢流下，滴到了肩上，也没擦，只立着，道：&1dquo;二爷是什么身子，我会不晓得？我便是再yín滥，也不会做出太太说的这样的事！”

  正这时，身后的门被推开，沈婆子进来了，递给廖氏一个白底蓝瓷花的小瓶子，看一眼初念，道：&1dquo;刚从二爷房里搜出来的。”

  廖氏拔开瓶盖，见里头还半瓶小拇指头大小的红色药丸，脸色更是难看，恨恨用力连瓶子带丸砸在了地上，望着初念颤声道：&1dquo;你说和你无关。这从你房里搜出来的，你怎么说？”

  这一刻，初念忽然好像明白了过来。

  原来那日自己回来觉察到的丈夫的异样，竟然并非是多心。想起当时询问翠翘时，她仿似沉默了片刻才应的话，终于道：&1dquo;这几日我在，没什么事。前些日我不在时，翠翘近身服侍二爷。太太叫翠翘来，问下她可有不对。”

  廖氏与沈婆子对望一眼，沈婆子道：&1dquo;太太稍等。”说罢匆匆而去。

  没片刻，翠翘便被带了过来。脸色苍白，视线与初念相触时，大约被她流了半脸的血给吓到，肩膀微微瑟缩了一下，飞快避开她的目光。

  廖氏起先的盛怒渐渐消去。此刻只坐在一张椅上，神qíngyīn冷，盯着翠翘寒声道：&1dquo;我把你们放在二爷身边，是叫你们好生伺候他的。如今竟出这样的事。不把实qíng给我说出来，二爷若有个好歹，你们一个个的别想活着出去这宅子的大门！”

  翠翘一下跪地，颤声道：&1dquo;太太明鉴！确实与我无gan。那日二爷说要去临芳轩纳凉，我伺候着，竟遇到了三爷。我被打了去。后来不放心，回来时，瞧见&he11ip;&he11ip;”

  &1dquo;瞧见什么！”

  沈婆子厉声道。

  &1dquo;瞧见表小姐那边的秋蓼进了二爷在的轩屋！”翠翘眼中滚出了泪，继续道，&1dquo;我起了疑心，过去推门，门却被反闩了。我唤了一声，二爷只叫我退下，我不敢不应，就一直等在外头，后来秋蓼从屋里出来。回院后，二爷叮嘱我不要把这事告诉二奶奶。我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便瞒了下来&he11ip;&he11ip;”

  廖氏气得浑身抖，手指头指着门，嘎声道：&1dquo;去&he11ip;&he11ip;去给我把那个不要脸的东西，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