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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聰，你在幹嘛？」尹少淳生氣地喊道。

「我和她鬧著玩哩。是吧，雨禾。」說著，他使勁給雨禾遞眼色。雨禾根本不想看他，她又羞又氣，一跺腳，跑開了。

「少聰，你給我聽好了，以後不許你再欺負她，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少淳氣鼓鼓地走了，丟下尹少聰愣愣地站在原地。

第二十二章

「雨禾，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太太一見雨禾，關切地問道。

「唔，幫先生幹了點活。」說完，雨禾便匆匆跑進屋裡。她不敢告訴太太，有兩方面的原因，一是小女孩羞澀的心理，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這樣的事情；二是怕太太誤會她，一生氣，不讓她去學堂。

「你怎麼不告訴太太？」緊隨其後的尹少淳，和太太打過招呼後，走到雨禾的面前，低聲質問她。

「我……」雨禾又羞又惱，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急得眼淚掉下來。一看雨禾流淚，少淳慌了手腳。

「你別哭啊！我又沒說你啥。」少淳伸手想給她擦眼淚，又怕雨禾不願意，就這麼舉著手，停在那裡，反而把雨禾逗樂了。看見雨禾笑了，少淳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也笑了。

馮毓蘭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心裡一暖，不由得感慨萬千。曾幾何時，自己也是一樣的青春年少，對心儀的那個少年滿懷激情，只是緣於一次偶然的邂逅。而如今雖然遂了心愿，嫁給了他，卻心各一方，形同陌路。如今，心中剩下的只有恨意。

「太太，你怎麼哭啦？」小翠大驚小怪的叫聲，驚醒了小屋裡的少淳和雨禾。他倆趕緊來到太太的大屋裡。

「你這個死丫頭，咋咋呼呼地喊什麼？我剛才只是迷眼了。」馮毓蘭看到大家都來了，惱怒地瞪了小翠一眼。

「太太，您累一天了，我幫您捶捶背吧！」雨禾善解人意地岔開話題。少淳一看沒什麼事了，和太太說了一聲，便回他的房間去了。其他人見太太這裡有雨禾伺候著，也就各忙各的去了。

「大少爺，最近鋪子裡不忙嗎？」先生見尹少淳一連幾天都來學堂，感到很好奇。

「都安排好了。」不善言辭的少淳簡潔地回答。

「哼哼!還不放心唄，那點小心機，誰不知道？」尹少聰小聲地嘟囔道，他撇見少淳看他，趕緊閉上嘴巴。

為了護送雨禾回家，少淳每天都來學堂。有時候鋪子裡太忙，實在脫不開身，他也會在放學之前趕過來。

每次少淳護送雨禾回家時，他並不和她一起走，甚至話都很少說，只是遠遠地跟在她的後面，與雨禾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

「一個丫頭而已，瞧把他稀罕的，送給我，我都不要。」尹少聰故意裝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裡卻好像丟了一樣東西似的，尤其是他看見雨禾和少淳在一起時，他就會變得很煩躁，總想發脾氣。

「不就是一個丫頭嗎？家裡的那些丫頭，隨便你挑。」知兒莫若母，徐曼麗看兒子遲遲沒有得手，已經猜出八九分，知道這件事並不是他們預計的那樣簡單。

「哎呀！你不懂，這是哪兒跟哪兒啊？根本不是一回事。」尹少氣得一跺腳，轉身走了。

「一看就是個狐狸精，吃著碗裡的還看著鍋里的。把兄弟倆勾引得五迷三道的。」家裡的丫鬟們私底下議論開了。起初是三姨太身邊的小紅傳出來的，她幾次朝二少爺示好，可惜人家看不上，從不拿正眼看她。沒辦法，她不能拿二少爺撒氣，把怨氣全轉發到雨禾身上，好像沒有了雨禾，二少爺就能看上她似的。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些風言風語傳到了太太的耳朵里，她和老爺一合計，乾脆公開了少淳和雨禾的親事，省得有些不三不四的人惦記雨禾。

「娘，你知道大娘把雨禾許給大哥做二房了嗎？」秀雅聽說後，趕緊回家告訴她娘。

「我知道啊！過幾天，還要去雨禾家裡提親哩。說白了，也就是走走過場，以老蘇頭的意思巴不得早點讓他倆成親哩。」清雲笑著說，「時間過得真快，眼看著你也該定親了，以後讓你父親替你選個好人家。」

「娘，怎麼說著說著，就扯到我身上了。」秀雅羞紅了臉，忸忸怩怩地扯著娘的胳膊撒嬌，「那以後，雨禾不就成了我的嫂子了？」

「是呀，所以說，以後你要和她搞好關係。小時候，你倆好得像姐妹，怎麼長大後，反倒變得生分了。」

「切！一個姨太太而已，又不是正房大太太。用得著我和她套近乎嗎？」話音剛落，秀雅就感覺這話說錯了，她趕緊解釋：「娘，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唉！這麼大個人了，說話還是不過腦子。你知道你剛才這句話得罪了多少人嗎？」清雲拿手指點了一下秀雅的腦袋，「先不說我，先，你三姨娘就會跳起來罵你。你大娘也會惱你，雨禾可是她選中的人，你敢懷疑她的眼光？這門親事，連老爺也是點了頭的。更不要說你大哥若是知道了，也會不高興的。還有張媽、先生??????」

「???娘，你說這個雨禾是不是狐狸精變的？怎麼這麼多人喜歡她、衛護她？」秀雅簡直有些嫉妒她。

「要說雨禾這丫頭，且不說她長得好看。尹家不缺漂亮丫頭。單憑她機靈、心眼好，討人喜歡，還有點仗義。最關鍵的一點，她能識文斷字，別的丫鬟會嗎？上次聽說少淳和少聰差點因為雨禾打起來了。這也是你大娘這麼急著給他倆定親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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