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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疑问句，长平帝的目光却平波无澜，没有半点涟漪。

  纪雪见状，顿时有头皮隐约麻的感觉。

  他放开手中的小姑娘，大步走到长平帝身侧，老老实实的狡辩，&1dquo;儿臣与凤郎来看筹办蔷薇集市的人是否尽心，怕被旁人认出，暗自揣测蔷薇集市的用意，弄巧成拙。所以故意对外称不见人，乔装私访蔷薇集市。”

  长平帝冷淡的应声，平静的目光从纪雪脸上移动到也摘下面具的虞珩脸上，依旧无悲无喜。

  虞珩顺势道，&1dquo;下轮烟花，蔷薇集市正中央有西洋舞表演，儿与阿雪给阿耶带路。”

  纪雪背对东宫的小皇孙们，双手合十，诚恳的开口，&1dquo;我们知错了，阿耶能不能等回宫再罚?好歹让我们在孩子们面前留些颜面。”

  长平帝险些被这两个无赖气得没能绷住脸上的平静。

  狡辩时有说不完的理由，认错却只有&1squo;知错’两字。

  这哪里是认错?

  分明是有恃无恐，笃定他不忍心伤他们的脸面，当着小辈的面明目张胆的耍无赖。

  出息!

  小皇孙们听到有奇的热闹看，顿时将纪雪突然穿女装出现产生的违和忘在脑后，在双胞胎的提醒下，叽叽喳喳的围在长平帝身侧撒娇。

  长平帝深深的看了眼嘴角含笑，满脸真诚无辜的纪雪和虞珩，嘴角忽然扬起笑意，从善如流的应下孙辈的请求，令纪雪和虞珩带路。

  长不大的孙子可以扔去太学，重学习成为合格的皇子。

  长不大的儿子扔到太学肯定没用，毕竟满朝文武都拿他们没办法。

  长平帝摇了摇头，眉宇间浮现无奈的同时，嘴角的笑意却越真切。

  众人走出明月楼的时候，虞珩趁着长平帝没注意，拉起纪雪的手，在他手心轻点两下。

  意在告诉纪雪，他们来的及时，长平帝还没对明月楼中的布置起疑心。

  两人放下压在心头的巨石，对待长平帝的态度越殷切。

  谁让他们满身是债，侥幸度过这关，还有数不清的小辫子握在父亲手中。

  也许是短时间内的经历跌宕起伏，令纪雪和虞珩心里压力太大。或是长平帝表现的过于宽容，即使惯犯如纪雪和虞珩，也会良心不安。

  还没走到蔷薇集市的中心，纪雪就在老父亲纵容的目光中，完成十连道歉。

  虽然仍旧避重就轻，悄悄留了后路，却不再刻意掩饰眉宇间的赧色和忐忑。打眼看去，竟然与犯错时的双胞胎有八分相似。

  长平帝始终保持笑容，即使听见纪雪亲口承认，他和虞珩上个月曾偷偷去封地看当年亲自建造的珐琅窑。三个月前，在京郊的温泉庄子偷闲半旬。五个月前&he11ip;&he11ip;也不曾黑脸。

  他甚至亲自抬手扶正纪雪腰间绣着蔷薇的腰带，眼底的温和依旧维持原样，没有变成笑里藏刀。

  一轮的烟花灿烂盛放时，早就偷偷躲进人群，悄悄带上面具的纪雪和虞珩再次于月光和花火中央拥抱，轻吻。

  熊孩子明日就送去太学，自然会知道，什么事应该假装没看到。

  就算是人群中有人认出他们，他们也不会承认，反正他们戴了面具。

  至于态度诡异，疑似在憋大招的阿耶&he11ip;&he11ip;

  今天过后，距离下次西洋情人节，他们有整整一年的时间哄阿耶。

  长平帝的目光在即使戴着面具也是人群焦点的两人身上停留许久，心中既有恼怒、骄傲、也有久违的任性前的兴奋。

  &1dquo;走”

  他收回目光，转身朝人群之外走去，身侧只有永远距离他半步之遥的莫岣和仿佛影子似的松年。

  既然阿雪和凤郎最期待亲眼见到玉门关打开，广迎八方朝拜之臣的画面，他就先他们一步去玉门关的城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