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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嗓音沙哑,声音颤抖道:“以一军之力,对付大将军。”
“可卫义庭实在是厉害,若非朝中大人物派了手段相助,我的大仇何时能报?”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愤和不甘,将心中的所有委屈和愤怒都倾诉出来。
“他,死了。”
这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欧阳诏的耳边炸响。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如遭雷击,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
身心俱散,手中龙渊剑再无凶气。
燕楚风目光一凝,提剑直撩欧阳头颅。
云景天轻叹一声,眼睁睁看着两人互换一剑。
欧阳诏胸口大破,剑齿穿了一个大洞,鲜血染红袍。
燕楚风腹中一剑,单手抓住剑身,艰难道:“是我替将军入的土。”
欧阳诏面色释然,吐出一口浊气,“呸,你也配!”
两人同时倒地,燕楚风晕厥过去。
欧阳诏绝望地倒在血泊中,呼吸沉重,
云景天低头看了他一眼,抹去嘴唇边的血丝,朝着暮色独自走去。
背影越来越远,“喂,不杀我吗?”欧阳诏拼命喊道。
云景天未曾回头道:“没这必要,你要死了。”
……
……
广袤无垠的高坡沙地,了无生机。
金衣鬼僧与白脸剑客如两尊雕塑般伫立,守望着这片荒凉之地。他们的内心,宛如这片沙地般沉寂。
蓦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寂静。鬼王云景天踏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他的手中,提着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头,那级面目狰狞,令人胆寒。
白脸鬼眉头紧蹙,问道:“杀了?”
云景天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厌烦。
“那我们如何交代?”白脸鬼追问。
鬼王将人头扔在地上,那颗头颅与沙地相撞,出沉闷的声响。云景天冷漠地说:“他只是要人头,边关这地方最不缺点就是无主之。”
白脸鬼抽出软骨剑,怒道:“这就算了?他还剩一口气,他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不把他千刀万剐,难消我心头之恨。”
云景天抓住白脸鬼的手,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望向遥远的天际,仿佛在对天怒吼,“够了,军人有军人的死法。”
在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冷酷无情的鬼王,而是一个坚守信念的军人。
军人为国死,足够体面。
————
欧阳诏身后战甲红袍猎猎飞扬,他枯坐在山坡之上,如血的夕阳映照着他那残破的身躯。
他缓缓扯下身上那件破碎的甲胄,寒风猎猎,掀起他的乱,仿佛在嘲笑他的命运。
他以剑作笔,在一块石碑上写下了一行字迹娟秀的大字。
写罢,他缓缓将目光望着远方,放下了那柄跟随他多年的佩剑,哈哈大笑两声。
文人立世不可污言秽语。
可老子是军人啊,死则死矣。
那便去他娘的战争!
一朝痛快,随后埋剑于大漠。
他缓缓低头,再不说话。
风沙吹过,只见沙石上一行大字:
“娘,欧阳诏不负探花之名。”
————
央州街头,告示张贴,军士家属,抚恤可领。一旁,紫花老婆婆,设摊施茶,免费赠饮。
排队闲暇时,有人问道:“阿婆,听说您的儿子也在边关守城?”
她缓缓仰头,骄傲之情溢于言表:“我儿勇也,保家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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