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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略一思索，心平气和地向郭夫人道：&1dquo;儿妇未向姑氏请辞，本是不该。只是当时夫君走得急，他命儿妇随行，儿妇亦不敢推拒。姑氏教导，儿妇谨记，将来必妥善应对，不使姑氏操心。”

  我把责任都推到魏郯身上，郭夫人看着我，过了会，语气软了些：&1dquo;少夫人明白就好。尔为冢妇，家中长幼皆以为范，当慎行才是。”

  我唯唯。

  又寒暄几句，郭夫人说我一路辛劳，让我回屋歇息。我也无心待下去应付，告辞退去。

  回到院子，阿元先迎出来，看到我，如释重负。

  &1dquo;夫人可算回来了！”回到房里，她高兴地说。

  &1dquo;想我么？”我笑笑。

  &1dquo;想！”阿元笑嘻嘻，说罢，附在在我耳边小声说，&1dquo;你不知道，那日回到府里，郭夫人听闻你去长安，脸上可不好看，吓死人呢。”

  我了然，安慰道：&1dquo;无事，她是主母，自然严厉些。”

  阿元语言又止，片刻，似乎想到什么，一脸神秘：&1dquo;是了夫人，这两日，雍都可有些鲜事。”

  &1dquo;哦？”我一边坐到榻上一边问，&1dquo;何事？”

  阿元凑过来：&1dquo;夫人在洛阳时，不是曾与舅夫人说起天子重开孝廉之事？”

  我颔。

  阿元道：&1dquo;我兄长昨日送信来说，他在街上看到了舅夫人一家，据说，他们从洛阳搬到了雍都呢。”

  &1dquo;哦？”我讶然。

  虽然我早就知道乔恪会来参加孝廉，可我没想到那么快，而且一家人都搬了过来。我不禁想起临着离开洛阳的那日，舅母透露有意让乔缇也嫁入魏氏的事，如今此举，恐怕目的也是在此。

  &1dquo;夫人要去看看么？”阿元问我。

  &1dquo;不必，”我笑笑，&1dquo;舅母安顿下来，自然会来消息。”

  阿元点头。

  &1dquo;还有一事。”阿元的脸色忽然变得谨慎，四处看看，从袖子里抽出一物，快地塞到我手里。

  那是一团纸，我不解。

  &1dquo;两日前，赵隽来访。”阿元小声说，&1dquo;他带来一盒蜜饯，说是献给夫人的，我便代为收下。我拆开盒子想把蜜饯盛出来，却见底下塞了这纸。”

  &1dquo;哦？”我心底觉得蹊跷异常，让她关上门，自己走到室内去将纸展开。

  纸面上皱皱巴巴，只写着四个字：十五南庙。

  黄昏时，魏郯是跟着魏傕一起回来的。

  魏傕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毛皮大氅，进门的时候，挟风带雪，颇有几分得意之气。出乎我的意料，魏嫆跟在魏郯后面，身上穿着一件崭的锦袍。

  郭夫人迎上前去，笑意盈盈。

  &1dquo;皇宫好么？”见礼之后，郭夫人问魏嫆。

  &1dquo;有什么好，去过这么多次了。”魏嫆一边用小炉焐着手一边抱怨道，&1dquo;天那么冷，有什么可看的，非要我去。”

  &1dquo;胡说什么。”郭夫人嗔斥道，&1dquo;那是皇宫，换做别人，谁进得去？”

  魏嫆撅着嘴，还想说什么，忽然看到我，脸上登时转晴。她几步跑到我面前，向我一礼：&1dquo;长嫂。”然后向我伸出手。

  我讶然，微笑道：&1dquo;小姑要什么？”

  &1dquo;麻团。”魏嫆笑眼弯弯，&1dquo;兄长说从长安带了麻团回来，在长嫂那里。”

  &1dquo;给她两个。”魏傕在堂前跟人说完话，一边宽下大氅一边走进来说，&1dquo;她听到孟靖说有麻团，皇宫都不逛了，硬是要回来。”

  魏郯跟在他身后，笑了笑。

  魏嫆望向父亲，又是羞赧又是满不在乎。

  我向魏傕行礼，道：&1dquo;舅氏辛苦。”

  魏傕看看我，淡笑：&1dquo;阿嫤去了长安？长安可好？”

  我不知道他问的&1squo;可好’指的是何处，只道：&1dquo;长安甚是太平。”

  魏傕颔，又与魏郯问了几句长安的话，未几，郭夫人说膳食已备好，魏傕领众人入席。

  我忽然明白魏郯为什么要买那么多的麻团，此物盛出来之后，魏嫆和魏安的眼睛就一直盯着没有离开过。

  魏安这些日子终于做好了那个马鞍，用膳的时候也总算见到了人。

  舅母和赵隽的消息，让我一直思索着。我不知道赵隽见我是为何，如此秘密，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而舅母那边，我心里也想着帮乔恪一把，觉得该寻个时机问问魏郯。

  不料，魏郯的消息也灵通，回屋更衣的时候，他对我说他看过了来报到的孝廉名册，里面有乔恪的名字。

  &1dquo;我问过，舅夫人也来了，夫人可知晓？”魏郯道。

  这几日外出，我不好说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只得装傻：&1dquo;哦？妾并不知晓。”

  魏郯笑笑，道：&1dquo;舅夫人初来雍都，改日你我当登门拜会才是。”

  我颔：&1dquo;全凭夫君之意。”

  夜里睡下的时候，我想像从前一样抱着阿傻一起睡，魏郯却不许。

  &1dquo;抱它做甚？”魏郯道，指指边沿一处露着丝絮的破损处，&1dquo;这么旧了，又在路上脏污了许多年，明日我让家人给你另fèng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