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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城外五里（第1页）

继而，齐殿收敛笑意，转向地上的守卫，冷声道：“尔等是我西骆王城的守卫者，不是打手！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你们也下得了手？看来是被有些人纵容坏了！”

他转身从雨歌剑鞘拔出宝剑，逼向其中一人，“视我西骆王法为无物，要你们何用？”

那守卫一看剑锋凌厉，持剑之人贵气逼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儿。刚才真是瞎了狗眼，也不问问是谁，就动手，此时后悔不迭，忙跪地“捣蒜”般磕头。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家中也有父母妻儿要养活，求公子饶了我等吧，以后再也不敢了！”

“现在知道求饶了，刚才那些人呢，他们没有父母妻儿吗？”

齐殿正教训着，从城门内跑出一人，边跑边喊道：“贵人手下留情”，待到跟前那人也跪下了，“小人是城门守卫副官，这些人冲撞了贵人，小人定当好好责罚，他们绝不敢再犯。只是我们确实是奉命行事，没有户籍印鉴不得入内，否则我们小命也不保啊！”

“奉谁的令？”雨歌问道。

“丞相府！”趴地上一守卫抬起头，洋洋得意地说道。仿佛在说，怎么样，怕了吧？

“好大的官啊！”齐殿冷笑道。

那守卫副官，听齐殿对丞相府毫无畏惧，知刚才自己所料不错，此人定然身份贵重，遂俯身道：“还得……请问尊驾名讳，今日之事闹得动静不小，小人也得如实上报！否则，也不好交待。”

听到此，雨歌向前亮出秘府“青凤司”令牌。她身在秘府要职，这腰牌是为职务方便，四大谍专用，王上钦赐，令上有上君密印，见令者如见君。以前雨歌很少公开拿出，齐殿也是第一次亲见。那副官见令立马瑟瑟抖，看来秘府的震慑力满朝皆知。

雨歌道：“公子是谁你们不配问！把这些百姓都放了，要是再敢胡作非为，谁都保不了你们！”然后低声对齐殿说，“殿下，咱们先走吧！”

“嗯！”

齐殿走向那个被鞭打的带头人跟前，将他扶了起来，“你们还能走吗？如果能走，往前五里，先去那里，稍等会有吃的送过去。”

“多谢公子相救，我们能走，能走！”

齐殿见那些人互相搀扶，蹒跚而去，心中无限感慨。

那守卫副官虽没从雨歌口中得知齐殿的身份，但能让秘府谍相护的人，身份自是高贵无比，况且他从雨歌的口型中，也大抵猜出此人乃皇子，遂赶紧退于一旁，把路让出。

齐殿与雨歌对视一眼，二人转身进城而去。

三皇子府中。

“朱西，去账房支钱买粮，吩咐膳房蒸馒头，全府的人都动起来！”

“是，殿下！”

两个时辰后，齐殿来到膳房，看着做好的馒头，一筐筐抬出。

他心想：不知这样的百姓接下来还会有多少人。如果事情源头不解决，即使府里缩减所有不必要的开支，节省下来的银子全部换成馒头，恐怕也只是杯水车薪。

只是当下也不容多想，能救多少就救多少吧。今日在城外看到那些人，已经饿了许久，若没有吃的，恐怕用不了两天，就要饿殍遍野了。

沉思间，见一唇色饱满，腰身纤细的少女，围了腰裙在灶间忙活，水葱般的手指掀开锅盖，伸手去拾取那些刚出锅的白馒头。

“小心，烫手！”齐殿上前一把抓了那少女的手，“雨歌，你怎么没去休息？这些让他们做就好了，你有伤在身，今日又跟我奔波，若再烫了手……”

“殿下，我没事，多做一些，一会儿我和殿下一起去！”雨歌说道。

“不！送吃的而已，我带着朱西他们就行，你在府里休息！”齐殿反对道。

雨歌摇摇头，“我想陪着殿下！”

他沉思片刻，吩咐人套了马车，加了软垫，拉了雨歌坐在车内，随运粮护卫赶往城外。

城外五里，齐殿掀开车帘子，观察着，为何这么安静？

“殿下，不对劲！”雨歌也看出了异样。

马车行至那处残垣断壁，人影全无。“阿令！”齐殿蹙眉，心存疑惑地轻喊了一声。

此时朱西跑了过来，“殿下，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确定是城外五里？这个方向？”

齐殿神情一怔，跳下马车。往前跑了几步，环顾四周，一片冷寂。约摸两三个时辰前，这里还是熙熙攘攘地人群，现在却销声匿迹了？

他的心瞬间像跌进了冰窟，难道是……

“阿令……阿令……，你在哪里？快出来！”他猩红着双眼，几近疯狂地喊着。

“殿下，殿下，冷静点！”身后一双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不会像你想的那样，那么多人，如果都死了，不会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听到雨歌的话，齐殿颤抖的身子，渐渐平静了下来，“你说的对，刚刚……，我以为我害死了他们！”

雨歌放开了齐殿，“不会的，殿下！他们最有可能是被转移了。”

齐殿觉得有道理，他静下心来分析道：“短时间内，恐怕也转移不到什么隐秘的地方，况且京都王城向南很多州县都有灾情，如果赈济的钱粮没有到位，灾民只会越来越多的涌向京都，他们是藏不住的。”

雨歌接着齐殿的思路，说道，“所以，极有可能，阿令他们只是被驱赶的远了些！”

“没错，方向就是……”

“向南！”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朱西听得云里雾里，今日之事，他本来也没有搞明白，殿下一回府，就风风火火召集全府忙了个底朝天，又急匆匆赶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朱西，继续向南。还有，把咱们府里的标识都撤了，低调前行！”齐殿命令道。

“啊？是，殿下！”朱西疑惑地接令，照吩咐去做了。

又向南行了约五六里路，隐隐约约，听到吵吵嚷嚷地呵斥声。齐殿和雨歌悄声下了马车，示意朱西等人隐匿，原地待命。

摸到近前，现一队兵丁，约有百人，骑马扬鞭驱赶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