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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凌觉得那道淡淡的雪薄荷香忽然变得特别有存在感，明明是极冷的味道，却混着温热的体温。

  顾凌默默挪开视线。

  祁澈整理好衣服，抬头看他，见他正抬头看天，问道：&1dquo;看什么呢?”

  顾凌答道：&1dquo;星星。”

  祁澈也抬头，夜空中一点星光都没有。

  顾凌：&1dquo;其实是看月亮。”

  祁澈极淡地勾了一下唇角。

  &1dquo;所以回答我，你是在生气吗?”祁澈又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

  顾凌：&1dquo;?”

  他有点没太听懂这个问题。

  &1dquo;为什么这么问?”

  祁澈看了他一会，又垂下眼：&1dquo;没什么，走吧。”

  顾凌再次满头问号。

  沉默着回到客房大楼的楼下，祁澈只说了一句注意伤口，就没再说别的了，两人各自回了房间。

  顾凌把手伸到水龙头下，一通猛冲。

  伤口又重传来明显的刺痛感。

  但是这种刺痛感远没有那种异样的、微凉的触感更加具有挥之不去的存在感。

  关掉水龙头，顾凌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抬手把头一通乱揉，顿时杂毛乱飞。

  他离开盥洗室，四处找了找，果然找到了小药箱。

  翻出一个创可贴来，顾凌把包装纸撕开，对准伤口想贴上去。

  忽然，眼前又浮现出祁澈微微低下头，向他的伤口凑过去的场景。

  像是被电了一下似的，顾凌只觉得手指微微一麻，创可贴就贴歪了。

  他皱了皱眉，重把创可贴撕下来，想再重贴，又现粘度不太够了。

  如此往复两次之后，顾凌把创可贴彻底撕下来，动作暴躁地揉成了一个球，丢进了垃圾桶。

  上床睡觉之前，他又看了一眼手机。

  有一条祁澈的微信消息。

  顾凌微一挑眉，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微信聊天了，前两天他还总是想着看一下，看不到消息又觉得是什么事没做一样空落落的。

  现在收到了祁澈的微信，他又觉得无所谓了。

  搞不好又是惯例的「晚安」，那他还得象征性地按照流程回复一下&he11ip;&he11ip;

  【祁澈：出国落地后题，无法使用了。】

  【祁澈：因为工作紧急，所以没有及时处理。】

  顾凌看到这两条消息，下意识想输入「晚安」的手指悬停下来。

  原来祁澈问他是不是在生气是指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