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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各州郡回朝述职上奏,皇帝直接将办公地点放在了含元殿,开始无缝衔接的接见办公模式。
一漫每日三点一线,在清思殿、文华殿和含元殿中来回跑。偶尔等在含元殿侧门的时候,还能听到皇帝接见,处理各州郡民生政务的声音。解了许多三省六部二十四司之间的是非曲直,弯弯道道,可谓受益良多。
偶尔皇帝也会趁着用茶点的时候询问一漫些问题,一漫把握着分寸,半真半假,引来的大多是皇帝的赞赏,使得皇帝越重视她。
皇后那边也忙着接见各种命妇,以及皇室宗亲。还要准备着明年开年后的诰命官妇朝拜,与礼部和内侍、殿中两省忙的不可开交。
宫宴后的家宴上,皇后对皇帝掏心掏肺,又眼含着痛苦看皇帝与年轻貌美的嫔妃互动。
一漫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却也不好直接上手,将皇帝摁到皇后身边。只好告了罪,回到了清思殿。
和清思殿中的所有宫人赏赐过,聚了聚,才回到内室。
一漫醉眼朦胧的看着前两日吕帛交上来的暗器,满脸的疑惑。
先不论两拨人都是谁的人,单看这暗器就很奇怪。
这暗器整体是个缩小版的手掌样子,手掌根部却冒出匕一半长度的尖刺来,闪着寒光。
一漫翻了许多暗器谱,都没有找到对标。她在深宫之中,又不好托人打听江湖的上的事情,平白引人注意。
还有那两伙人,明显都是奔着6公公的性命去的。虽说官府也定为抢劫报入宫中了,年底忙碌,宫里也就按正常程序走了。但那两个人就像是消失了一般,除了暗器和吕帛的目击,再无半点线索。
是谁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帮她清理后患吗?
难不成是程幼僧的人?
还是说6公公办得旁的事,引来的仇家?
一漫忽然回神,想到许久未见的白溢。不知道年节,他们暗卫有没有休沐的日子。
“白溢?”
内室中没有声音,一漫放下暗器,起身要往外走,“我去告诉母后,你偷窥我换衣服了?”
室内平地生风,一道黑衣身影出现在一漫面前。
一漫忍住嘴边的笑意,清了清嗓子,将暗器拿起放在他眼前,“你们暗卫中,有人用这样的暗器吗?”
白溢摇摇头,“回公主,没有。这样奇形怪状的暗器不符合暗卫行动的准则,大多是江湖人为彰显性格做的特殊造型。”
确实有道理,暗卫都讲究效率,行动敏捷无声。若是有什么特殊标记,暴露了主家的信息怎么办?
一漫忽然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她的所作所为,抬了抬眼皮,盯着白溢,“白溢,这些日子我做的事情,你没有同父皇说过吗?”
白溢也很不甘,他想说又不敢说。
想说是因为不想违背统领的命令,不敢说是因为他认清了大公主就是个疯子。万一真的惹毛了她,她怕是不光要将他拉入地狱,很可能还要拉所有人陪她下地狱。
“皇子公主上报皆是每月一次。年底忙,统领让所有暗卫写在纸上统一汇报。公主时常做出惊心之举,属下每次都来不及写,统领就催着要。统领嫌弃属下木讷,只问有没有异常,他见属下不说话,就以为没有异常。”
听完,一漫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想来那暗卫统领见她时常去皇帝身边,便以为没有异常,又嫌弃这个呆头鹅,便没有多问。
不过也是白溢信守承诺,心中打定主意不多说的缘由,不然,总会找到机会。
一漫早就打好了算盘,若是白溢真的是不值得信任的小人,皇帝责问,便诬赖白溢欲行不轨,她就不信白溢是太监。
大不了从头再来,保住性命,一切就皆有可能。
一漫随手放下暗器,脑袋昏昏沉沉的,“你在暗中有没有现监视我的,那两拨人到底是什么人?”
白溢可以确定暗中没有人盯着大公主,正皱着眉思索,见大公主已经歪倒在床上睡着了,便飞身离开,藏到了暗处。
次日一早,一漫迷迷糊糊的醒来。
天还未亮,怪不得不见纪蓝来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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