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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似乎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时间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林曈曦举起手中的酒杯,慢慢摇晃,看着酒杯里的透明液体慢悠悠说道。
“我多希望,一切都是……”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林曈曦微微蹙眉,然后翻着手包,不耐烦地摸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邓肖翰,怔了怔,全然忘记她今晚是陪着邓肖翰来的。
而在一旁的粟逸远,已然把“邓肖翰”这三个字看进眼里。
电话又响了两声,她正想挂掉。心里对邓肖翰已经积累了太多不爽的粟逸远已率先一步拿过她的手机,然后干脆利落地按了拒绝键,挂断电话。
看着他不悦的样子,林曈曦没有说话,反而是继续举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两个人又陷入突然的安静,一阵很长时间的沉默,林曈曦突然说:“这几天我一直在问自己,我们之间还有爱吗?”
“嗯?”粟逸远接过她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
他惊讶:“水?”
他以为是酒的。见他发现,林曈曦脸上闪过一丝的慌张,但很快被掩饰下去:“你知道的,我不胜酒量。”
哪里是这样,明明她的酒量,比很多男人都还要好。但是总是很迷,时好时坏。有时候喝了两杯就迷迷糊糊,有时候能一直喝一直喝,把面前的学长学姐都喝趴了,站起来若无其事,和他一起回去,路上吹了风就是开始晕乎乎的,开始吐。所以他从不让她喝酒。
想起往事,心里不是滋味。粟逸远把杯子里剩下的水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放在阳台上,顺手转林曈曦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
“就觉得一切都不真实。你不觉得呢?”林曈曦反问他。
粟逸远没有回答她,而是缓缓抬手,托着她的脸颊,然后用指腹抚轻轻触摸她的唇,继而再挑挑她的下巴:“我在。你到底在怕什么?”
“……”林曈曦不语,他的语气可不像是询问。
见她沉默,粟逸远的吻随后猝不及防的细细密密的落下来。现在他们之间的爱,算什么呢?
林曈曦逼自己不去思考这个问题,她也无暇去思考,因为现在吻着她的这个人就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这一瞬间,她只惊叹他的吻技是如此的熟练,美妙且撩人。
林曈曦被她抱在怀里,粟逸远的手紧紧地禁锢着她,在冷风呼呼的夜里,两个人动情地拥吻着,谁也不愿先放开谁。
许久,绵长的法式热吻过后,粟逸远慢悠悠松开托住她后脑勺的手,低眸瞧一眼正在大喘着气的林曈曦,低头轻触、啄一下她已微微红肿的嘴唇,他用鼻尖蹭着她的,他逗着她,尽兴了才开口:“不许再胡思乱想,一切有我。别担心。”
话语掷地有声,这话,像是承诺。但在林曈曦的心里,去害怕去面对,去承受。
再遇见他,有他,会不会比从前更好呢?又会不会更糟呢?
林曈曦抬头,眼神含波,脉脉凝视他。粟逸远最受不了她这般小鹿受惊的模样。随即而来的是他再次更热烈的吻。他紧紧地拥抱着她,更动情地吻着,好似要把她拥进他的骨血里。
又过许久,才放开她,他低头看着她,小鹿一样惊恐未定,纤长的睫毛眨呀眨,一扇一扇的,但他还是看见了她目光里的挣扎,粟逸远并不愿给她思考的时间,也不打算放过他,再次圈住她在怀里,当即问:“去你那儿,还是我那儿?”
林曈曦没有接话。粟逸远牵着她的手,就往门外走去。他轻车熟路,带他回了公寓。
又一夜的荒唐,一室的迷情,一地的情乱。半夜醒过来的林曈曦猛地睁开眼,整个身子很痛,她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然后才攥着被角从床上坐起。
现在她才开始觉得慌乱和不该。就不该受他的蛊惑!这几天她一直住上阙书院,没有回公寓,她已经忘记了要测是否怀孕的事情。
她用手搓了搓脸,想让自己保持清醒。还有前天挥之不去的噩梦,梦里的于毅阳和医院里孤零零的自己,一切都让她开始慢慢害怕、抵触粟逸远。
她害怕他,抵触他。却也拒绝不了她的诱惑。
爱吗?她现在还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这个房间里布置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虽然自己曾经有和他说过她喜欢什么,他也尽力按照当年他说过的布置。但现在,此情此景,所有都是陌生的,唯一熟悉的,或许就是睡在一旁的男人,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被藏在被子里,被子恰好地挡住了腹肌线以下,这画面,在这夜色里,清冷又诱人。他的头发经过一夜混战后也是凌乱的,现在这样对比一丝不苟的他多少显得落拓不羁,林曈曦起身,走到床边,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他的衬衫,把自己套了起来。
长度正好,能挡住下半身。宽松的衬衫,笔直白皙的双腿,她借着昏黄的地灯,赤脚在房间里走着,在另一边床头柜上摸索到了他的烟盒。她拿起烟盒和打火机,轻手轻脚走到外面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已经
快入冬了,外面天气冷的不行。但是屋内开了暖气。林曈曦抓着烟盒和打火机,她看了看烟盒里的烟,抽出了一支,把烟盒丢在茶几上。
她一直好奇,吸烟是什么感觉,为什么这么多人借着它消愁。但想到肚子里的可能,她还是没有尝试。只是一下一下地把玩着手里的火机。
爱是什么呢?他们之间到底还有没有爱?
他不清楚,现在两人之间,是年少的不甘还是两人一直偏执的执念。
刚刚和他睡觉的这个男人,因为他,断送了毅阳的梦想,前途,甚至是更光明的未来。
思及此,她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如果没有遇见他,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生了。自从和他重新在一起后,她频繁地梦到于毅阳,她还是没有办法释怀。
她心里,关于过去的好多坎儿,还是没有办法迈过去。现在他笼统的把粟逸远归为错误,她却没办法抑制住自己,对同一个男人连续犯同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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