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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会生的可能性从最坏到最好都想了无数遍，她会面临董事会的压力，会面临失去燕沉的压力，还要面临整个公司因为高层人事变动反射给她的压力。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自己能否顶住这些压力，寻求到最佳的解决方案。

  能走到这一步，谁都不无辜。

  燕绥不觉得自己防着燕沉是错了，她唯一需要反省的是在接触孙副总时太过贸然。燕沉怎么知道的她已经不关心了，她只知道明天睁眼醒来，她要面对的是一个紧迫万分的局面。

  可这会，她什么都不想思考。

  因为见到傅征治愈大半的心情，愉悦又满足。如果明天她就要进入地狱，那也等明天再说。

  ——

  傅征在董记订了位置，也提早订了菜。

  两人到后没多久，服务员撤了桌上的装饰品，斟了茶，66续续开始上菜。

  傅征应该特意叮嘱过，菜量比燕绥上次看到的分量少了不少，菜目虽多，到最后竟也没有浪费。

  &1dquo;我今晚回南江。”傅征看着她上车，关了车门，绕到驾驶座，边系安全带边说：&1dquo;迟宴有个大哥，迟盛。在s市的警局工作，调任之前，他在南辰待过一阵。”

  傅征和迟宴是小，想来迟盛和他的关系也很好。既然调任前在南辰待过，李捷这事大半是这位在周旋。

  &1dquo;明天就回。”

  燕绥诧异：&1dquo;明天就回来了？”话落，又觉得自己表现得不像一个刚恋爱的女朋友，哪有男朋友要离开，还嫌他离开得不够久的？

  于是，她连忙补救：&1dquo;之前也没听你提过迟盛，估计他不经常回来，你们不打算好好聚聚吗？”

  补救的还算及时，傅征并未和她计较：&1dquo;怎么算好好聚聚？成年后，志在四方各奔东西，见一面都是奢侈。”

  燕绥朋友少，独来独往惯了，对傅征这么纯粹的感情并不能深刻体会。

  她笑了笑，说：&1dquo;那你晚上开车注意安全。”说完，又想起什么，&1dquo;唔”了声，道：&1dquo;去年去索马里之前，我在西北地区待过一阵。西北资源相对东南部地区贫瘠些，国家扶持给了不少优惠政策，有合作方就把公司开在西北。我过去一半是出公差一半算给自己放假，和辛芽在西宁环线玩了一星期。带客的是女司机，叫曲爷，她不是本地人，但环线带客旅游做了几年，一路上结识了不少同行和客人，她说&he11ip;&he11ip;”

  傅征听得微微弯唇。

  她可能自己都没觉，和他说话时，她会不自觉地先科普故事背景。不止这次，还有那天在造船厂，在燕安号的瞭望台上她决定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他时，也是一样。

  听着是有根有据，逻辑条理分明，但傅征留意过，她并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她对辛芽和郎其琛都习惯性的只说结论不说经过，更别说这么详细地从头至尾交代一遍。

  燕绥说到一半，见他在笑，纳闷：&1dquo;我给你讲鬼故事呢，你能不能配合点？”

  &1dquo;我满脑子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傅征说：&1dquo;特别辟邪。”

  燕绥：&1dquo;&he11ip;&he11ip;”

  敢情她刚绘声绘色讲了这么多都白讲了？亏她当时听曲爷讲鬼故事的时候听得后颈凉，手心冒虚汗，真浪费感情。

  ——

  把燕绥送到家，傅征看着她上楼，二十七楼客厅里的灯亮起后，他坐在车上抽完一根烟，这才离开。

  他离开不久，燕绥就接到了燕戬的电话。

  她算了算时间，离她驳回燕沉的辞呈过去了两小时。燕戬是该打电话了，不止燕戬，她今晚怕是还要再接一个人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