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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页（第2页）

  他没再看任何人，转身便向殿外去，背影疏淡离尘，居然吸引了几个朝官看得回不过神——事了拂衣，可真痛快利落啊。

  朱英榕的感觉就很不好了，近侍的尸体还横在底下，朱成钧的背影越去越远，他一阵头晕目眩，向后歪倒：&1dquo;&he11ip;&he11ip;”

  &1dquo;皇上！”

  &1dquo;皇上！太医呢，快叫太医来！”

  **

  午后，乾清宫。

  太医收拾了医箱，走出殿外。

  守候的几个重臣们忙拥上前去相问，太医一一回答：&1dquo;皇上没有大碍，只是一时急火攻心，方至如此。如今已经醒来，下官开了安神方，皇上服下后，就无事了。”

  重臣们方松了口气，放太医离去，又想入内请见。

  内侍进去通传，很快出来：&1dquo;皇上有旨，今日谁也不见，诸位老大人们，请吧。”

  这话在方学士意料之内，他沉重地道：&1dquo;那老臣就等皇上愿意见时，再来请罪。”

  他返身要走，脚下踉跄了一下，旁边的闻天官伸手扶了一把，方学士脚步又顿住，望向丹陛下孤零零跪着的一道身影，道：&1dquo;——展谕德这里，皇上可有旨意？”

  内侍也看了一眼，回道：&1dquo;皇上说，展谕德愿意跪，就由他跪着。”

  方学士默然。

  闻天官低声道：&1dquo;走吧，这时候劝不得，皇上连你我都不见&he11ip;&he11ip;前面还有一摊子事要收拾呢。”

  方学士也明白，叹了口气，在他的搀扶下举步离开。

  风渐起，天际云涌，遮蔽了日头，天色阴了下来。

  展见星一动不动地跪着。

  朔风刮在身上，寒可透骨，单薄的棉衣抵御不住，不多久她的手脚都出现了僵意。

  &1dquo;咦，下雪了？”

  露台上传来内侍的惊讶叫声，很快被另一个内侍阻止：&1dquo;嘘，瞎嚷嚷什么，皇上心情正差，别说下雪，就是下刀子，你也给我憋着。”

  &1dquo;是，是。”

  另一个内侍探出手来，等了片刻，嘟囔：&1dquo;还真下了&he11ip;&he11ip;这天变得可真快。”

  先前说话的内侍小声道：&1dquo;哥哥，下面那个怎么办——要么叫他回去？皇上今儿肯定不会搭理他了，跪也白跪。”

  &1dquo;白不白跪是你说了算的？”另一个内侍白了他一眼，&1dquo;从今往后，咱们可都缩着脖子，少揽事吧。若不然&he11ip;&he11ip;木公公那样又有本事又得圣心的，还不是像个鸡崽儿一样，说没就没了。”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压得低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