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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离开（第1页）

姚氏是个护犊子的，背着小唐九路过邓氏他们的时候，还挺好心：“邓氏，大壮娘，还有你们几个坏了心肠的，要打雷了，不怕被雷劈吗？大壮娘，你刚刚不是祈求老天爷劈死你吗？你听，雷神是不是在赶来的路上来满足你的心愿，还有你邓氏，最阴险的就是你了吧，打了人家还不承认，教自己的孩子撒谎，还到处宣扬你家雅姐是有福之人，你家的福气在哪儿呢，我家小九扫把星的坏名声就是你散播出去的吧。”

姚氏只是看不惯邓氏，所以，随便一骂，结果，邓氏还真的心虚了，高声道：“你别胡说，就你家这个小扫把星还用我说，大家都知道，哼，谁和你家的小扫把星沾边，谁倒霉。”说完，小跑着离开了，姚氏和小九看着邓氏的背影，若有所思。

大壮娘被姚氏打了，知道自己干不过她，所以，也早早就溜了，得赶紧回家拜拜老天爷，您老可别真的降雷来劈我，我刚才是瞎说的啊。

二柱她奶和铁蛋她娘刚刚一直没说话，现在看到缠着纱布的小九，有点小小的愧疚：“小九，对不住了，我们这就回家去给你拿鸡蛋补补啊。”说完，也是一溜小跑的走了。

“嘁，一群敢做不敢当的孬种。”姚氏冲着逃跑的几个人呸了一声。

“二舅母，咱们快点走吧，不然，会淋雨的。”小九看着姚氏上扬的眉毛提醒道。

“看来是要来一场大雨了，咱们快跑。”

姚氏的爹是县衙的衙役，她从小也喜欢舞枪弄棒的，所以，练武之人身上总是有点血性的。两年前嫁给张家老二的，刚生了个胖小子不到半年，张家就小九娘一个女儿，到了目前，小一辈的孙女是还没有一个，所以，对小九和姐姐唐霄云两个外孙女，无论是姥姥姥爷还是舅舅舅母都很疼惜。听说小九出事了，张家更是集体出动了。

小九和姚氏刚到家，大雨就来了，他们家离村长家不远，在村子中心，但是，邓氏和大壮娘就惨了，他们一个家在村头，一个在村尾，能不能被雷劈不知道，但是，肯定会被淋个落汤鸡。

唐九刚醒，又折腾了一阵，有些累了，就去睡了，姚氏兴高采烈的给婆婆和大嫂讲在村长家生的事情。

村长家里，村长看着唐爷爷拿出的两张纸，一份是出族书，一份离村证明，“唐五哥，如果对于刚才的事情你不满意，咱们还可以再商量，没必要自请出族，更没必要离开村子，外面的生活没那么容易的。”

总体来说，这个村长还算不错，虽然对于村里人骂了唐九两年多的扫把星，没有理会，但是，在其他大是大非上还算理的清。

其他几个陈家的当家人听到唐家人要离开陈家村，那是眼睛放绿光，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可唐家族长不干了：“老五，你想干啥，为什么要出族，还要离开村子，我不同意，如果要出族，也不是你出族。”唐家族长是还算是个有点良心的老头，也不怕得罪陈家人，说完还狠狠的瞪了陈家几个老头。

可是，唐爷爷是下定决心要离开村子了，也不想被其他的什么无关的族人连累，所以，也就直接说了：“族长二哥，还有几位族老，村长，我家小九的名声在这个村子坏了，如果再住下去，不但她自己以后不好嫁人，我家大孙子还在读书也会受影响，而且，如果村里有好的后生考上了功名，说不定还会被连累到。为了大家都好，我们还是离开吧。”

村长听了，老脸通红，唐大刀这是怪他没有及时阻止流言啊，也怪他，当时，他也没在意，后来注意到时已经影响很大了，他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了。就没管，现在，人家在这事上拿捏他一把，他还真的是无言以对。唐氏族长也不吭声了，他也没有阻止流言，他听自家老婆子讲的有鼻子有眼的，也害怕老五家的小孙女真的是扫把星投胎，那是会影响到很多人运气的，他家大孙子读书一直都不太行，说不定就是被唐九影响的。

看到大家都不说话了，唐爷爷和唐坤也不为难大家：“族长，村长，签字按手印吧，然后，我们好收拾尽快离开。”

唐奶奶看到蠢蠢欲动的几个老头，觉得恶心，笑着说道：“当家的，既然村长和大家都舍不得咱们离开，那咱们就不走了吧，不过，如果以后我们再听谁家说我们小九是扫把星，我会让当家的和我儿劈了他家的门，如果再有什么破烂事赖到我们家头上，我们可是要告官的，没有证据就是诬陷。”

唐奶奶是外地人，是和唐爷爷一起回来的，大家都知道唐奶奶识文断字，和村里其他的妇人不一样。虽然平日里，唐奶奶很是和善，但是，村里的泼妇还真的没人敢惹她。据说，当年唐爷爷有一次外出离家几天，有人就欺负唐奶奶一个年轻女人在家带娃，不但上门偷东西，还想占便宜，被唐奶奶不但给打折了腿，还差点被打的不能人道，当时，唐奶奶坚持要告官的，是陈家人施压加安抚，把作恶的人赶出了村子，这件事才被压了下来，不然，要是告官的话，整个村子的名声都要毁了。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唐家人低调的生活，大家就都忘了当年的事，又开始欺负人家的孙女了。

唐奶奶说完，也不看众人，拿起茶杯，慢慢的闻着，也不喝，等村长的答复，村长环顾四周，看了看几个陈家的族老，陈家的几个老头以为村长在征求他们的意见，微微的点了点头。陈村长笑了，心里想着，你们别做梦了，唐家人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吗？也有点悲哀，什么时候，陈家人的心肠变坏了？村长啥也没说，拿起笔，签了自己的名，按了手印，盖了章。唐氏族长看到村长都带头了，又想到自己的大孙子，也不纠结了，所以，唐家出族出村的事很顺利就办完了。

看着起身要离开的唐家人，村长抢先开口了：“唐老弟，你家的房子和田地，作价几何，你看看能不能优先卖给我家，我家三个儿子都成亲了，房子有些不够住。”

陈村长说完，其他几个老头脸都绿了，是不管不顾了，他们在这里坐了这么久，族里的子弟又是挨打又是挨罚的，可不是让村长做好人的，“村长，唐老五一家是被出族的，按照村里的规矩，他家的房子和田地是要收回到村里，归村里所有。”

所以，你别傻了，不用买，收回到村里，咱们几家给分了。

唐坤笑了，“呵呵，几位不装了？我家是出族了，那是我们自愿出族的，是被出族的吗？就算是被出族的，村里的规矩也是出族之人有自由处置自家财产的权利。几位该不会是故意放纵村里人散播谣言，又让几个同族子弟打我家小九，然后逼我们离开，好霸占我家的房子和田地吧。”

几个老头龌龊的心思被当场戳破了，是恼羞成怒，“唐家小子，你别太猖狂，离开了村里，离开了族人的庇佑，看看你们还能不能活下去。”

“只有无能的人，需要靠抢夺村里人财产的人才觉得离开了村里，离开了族人活不下去，有本事的人不怕这些，离开了一些人的拖累，会活的更好。”

陈村长好像没听见几个族老的争吵，进屋里拿银子出来：“唐老哥，这是房子和你家田地的银钱，你家是二进的青砖大瓦房，作价一百两，二十亩旱地，现在旱地是二两银子一亩，共四十两，水田五亩，每亩五两银子，共二十五两银子，还有，现在地里都长着庄稼，另外给十五两，这里一共是一百八十两，你看看，这个价格可是合适？”

唐爷爷接过银子，叹了口气，他和儿子拼搏半生换来的家业，就这样拱手卖了，一百八十两银子就把他们一家人给逼走了。

“村长，银子正好，我们现在就回去收拾了。”唐爷爷理都没理几个算计他们家财产的老头，拿到银子带着家人直接走了。准备搬家。

几个老头忙活了这么久，啥也没捞着，还落下个抢夺人家家财的骂名，是把所有的火气都朝村长撒来了：“村长，你怎么能这样做呢，明明可以不用花一两银子的，你……”

陈村长看着这些人丑恶的嘴脸气，是心生悲凉，“你们以为唐家人真的能把家产白白送给你们？做梦，如果你们敢抢，人家就敢告官，到那时候，谁都救不了你们，你们不要忘了，人家可是有亲戚在县衙里做官的。”

陈村长今天是卖个好给唐家，能做到村长，也是比一般人有点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