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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不可能平白消失,昨天上午所谓的陌生人偷藏袭击,压根就是安娴一个人在自导自演。
邵揽余昨天就差不多猜到了,至于费惕和费柯澜是否参与其中,配合她一起演戏,事情有待商榷。
库珀身体动了动,拿出放在背后的一把手枪和三棱军刺,那是从费慎身上搜出来的。
“邵,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他为什么会带这种东西上船?”
邵揽余从善如流对答:“作为一个从事军火交易的商人,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我这个人非常怕死。库珀先生热情好客,大家愿意为您捧场,但不代表我和您一样受欢迎。船上人多眼杂,费慎是我朋友,我自然不想牵连他,只能出此下策,还请您谅解。”
身份地位特殊的人,多少会遇到某些危险情况。
库珀来自大西洋贵族家族,这些年也遭遇过几起暗杀,自备武器防身再正常不过。
他并不打算在此事上做文章,摆出武器的目的,也是想告诉邵揽余,他知道穆筝不可能是费慎杀害的。
没人会放着军刺和枪不用,而去使用一块并不趁手的刀片。
好比费慎说的,他看不上这垃圾东西,库珀同样不相信,凶手会如此粗心大意,粗心到将凶器遗留在案现场。
无需多言,邵揽余立即明白了对方想法,两人无声达成共识。
库珀强忍心底恨意,开口请求:“邵,游轮不会再停靠,赌宴会像原来一样进行下去,但这一次,我需要你来做庄”
邵揽余没有接话,反而问:“你打算将费慎怎么办?”
库珀开门见山说:“他是费家的人,我不想放过他,可看在他是你朋友的份上,假如你愿意帮我,到时我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邵揽余面露不赞同:“库珀,你怎么会认为我想救费慎?”
“你要是不想救他,就不会在这等这么久,也不会跟我说这么多。”
邵揽余摇头:“不,你理解错了,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姓费的都是豺狼,你最好一个别放过。心软一次,他们或许会把你吞得连渣都不剩。”
库珀愣了愣,略觉讶异,不能理解对方此刻与刚才大相径庭的态度。
邵揽余俯身,将费慎的两样武器拿到自己手中,坦言道:“请您放心,我当然是站在您这边,毕竟……柏苏与科谟是永远的敌人,不是吗?”
还算宽敞的仓库里,费慎双腿岔开,大喇喇坐在一只纸箱子上,百无聊赖地敲木头玩。
他在此处待了两天,别的还好,就是太无聊了。
与其说眼前的地方是仓库,不如将其称之为废弃室更合适。
除了没人要的纸箱,便只剩下几块受潮的烂木头拼凑而成的桌子,可以说是一贫如洗了。
木头敲了两天,没人来投诉他扰民,平时只有饭点才会有人出现,如同投喂流浪狗那样,从门缝里扔一碗面条或是饭菜,随即匆匆关门离开。
每当这时,费慎都很想说,不用防得那么紧,就这几块破铜烂铁,他一脚就能踹开。
也不明白库珀怎么想的,楼上弄得那么富丽堂皇,楼下跟流浪汉住的一样。
家大业大腰缠万贯的,连个仓库都舍不得翻修,有够抠门的。
费慎一下一下敲着,快把木头敲成了木鱼,估摸着即将到饭点时间,刚好敲到三百下,门被叩响了。
他丢开木头,有点好奇今天是谁过来送饭,竟然这么讲礼貌,还会事先敲门。
表示礼貌的三下过后,栓门的链条响了响,门缝出一声老旧的铁锈噪音,邵揽余出现在门口。
瞥了眼对方手里拎着的饭盒,费慎说:“邵老板金尊玉贵,什么时候还干起了送饭这活?”
邵揽余反手关上门,动作很轻,像是生怕一不小心把门给弄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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