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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含谦喝多了酒，拿着钥匙怎么都塞不进门孔里，以为林言换了锁，逮着门狂踹。

  林言起初把头闷进被子里，不想理会，但6含谦实在太闹了，只怕一会儿邻居都会被吵起来，直接报警扰民。

  林言忍无可忍，终于趿拉上拖鞋去开门。

  “……6含谦你这个疯子——”

  林言刚一拉开防盗门，6含谦就扑了进来，也不管门还没关，抓着林言肩膀就往墙壁上按。

  “林言，你在不在乎我？”

  他死死盯着林言，不停问：“……林言，你在不在乎，在不在乎我啊……啊？”

  6含谦一身酒气，神志明显是模糊的。

  林言怕他又做什么出格的举动，竭力挣扎，想去够桌子上的生凉水。

  一碗冷水对着6含谦泼下去，刺激得6含谦眼睛一眯，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微微一个哆嗦。

  “……你清醒一点。”

  林言胸腔剧烈起伏，冷冷看着6含谦，道：“放开！”

  水滴顺着6含谦脸颊缓缓流下来。

  经过他深邃的眼窝，挺的鼻梁，锋利的唇线，最后洇进深灰色的衬衫领口里。

  6含谦抬手，慢慢将眼皮上的水擦了一把。

  林言警戒地盯着他，唯恐这个人下一秒就会突然难。

  但6含谦仍然只望着林言，锲而不舍似的问：“林言，你在不在乎我啊。要是我死外头了，你在不在乎？”

  “……”

  林言看神经病似的看着6含谦，突然轻笑了一下：“你说呢？”

  “……一个星期前，为了逼我就范，你亲手摔得我手腕骨折，还记得吗？”

  林言淡淡道：“还有你买的那一箱子玩具……你用在我身上的那些东西，各种闻所未闻的玩法——你有没有把我当人？”

  6含谦怔怔地望着他。

  黑暗中，林言微微抬起了下巴。

  那道瘦削的轮廓在他漠然的语气下显得锋利而刻薄，带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意味。

  最后，林言冷淡地对6含谦缓声道：“我恨你。”

  “如果没有你，我会过得比现在好得多——我……非常希望你早日消失。”

  这句话就仿佛对6含谦的一种宣判。

  一个字一个字地烙进心口，每一个音节都烫得令他战栗。

  但6含谦只愣愣站在门口，眼睁睁地看着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