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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腊月廿五冤魂陨婉儿啼哭似送别（第2页）

“老爷，我年轻宫里会要的。”香芸说。

“香芸这个年纪宫里是要的，可我不能那么自私，这是要毁你一辈子的啊！”郑崇素说。

“香芸不怕，老爷就把香芸弄进去吧，小姐她一个人照顾不了婉儿的。”香芸苦苦恳求。

“不成不成，万万不成，我不能把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就这么给祸害了，你也是老夫看着长大的，老夫心里一直把你当闺女看，老夫不可以这样自私！”郑崇素坚决不同意。

“老爷，不如拿这个镯子去求赵公公，我早就听说了宫里没有他办不了的事。”吴妈低头想了一会，而后把杨太太送她的玉镯拿出来。

郑崇素看着玉镯，绿如碧，质如油，光如镜，柔如水，轻轻用指甲一弹便能出清脆悦耳的金属声，价值连城啊！

“这是杨太太给你的？”郑崇素吃惊地问。

“是杨太太给的，香芸可以作证。”吴妈说。

“老爷，这是太太手腕上脱下来给吴妈养老的。”香芸说。

郑崇素又反复地仔仔细细地翻来覆去地瞧那只手镯。

“吴妈，你可知此镯价值几何？”郑崇素问。

吴妈摇摇头。

“价可抵邑”郑崇素说。

郑崇素亦有所耳闻，武德二年（619年）杨恭仁归顺李渊拜为凉州总管时，抚慰西北，使得葱岭以东的各部落倾心归附唐朝，为巩固如出生婴儿的唐朝立下汗马功劳，唐高祖李渊便拜杨恭仁为宰相，授为纳言；武德五年（622年），杨恭仁又击退来犯的突厥颉利可汗，为巩固唐朝再立大功，这玉镯就是唐高祖李渊赐给杨恭仁太太的生日礼物，后来成了女儿上官仪夫人杨太太的嫁妆。

“使不得，此乃世间稀有宝物，是太太给你的遗物，也是你的养老依靠！”郑崇素把玉镯还给吴妈。

“老爷，太太把如此宝物给我吴妈，吴妈我无以为报！请让我去照顾大少太太和婉儿吧！”吴妈得知杨太太给的手镯价值连城更是感动得要以命报恩。

“唉！使不得的！”郑崇素的使不得是一语双关。一方面亏欠吴妈，一方面糟蹋了如此宝物不忍心！

“有什么使不得的，我吴妈的命都是太太给的，宝物再好也不及人命！”吴妈把玉镯硬是塞回去。

“容老夫再想想。”

“老爷，您是不知道……”吴妈开始窸窸窣窣地讲述自己的过去。

她幼年丧父，母亲改嫁抛弃了她，她孤苦伶仃流落街头有一顿没一顿，是杨太太家收养了她。杨太太待她如姐妹，才使得她有个人样。

“我本该随太太去的，只是太太要我活下来照顾婉儿和大少夫人，如果老爷不帮这个忙，吴妈没办法，那吴妈只会到黄泉路上去追大太太！”吴妈说得满脸泪水。

郑崇素被深深撼动了。“既如此，请先受老夫一拜！”郑崇素说着就要给吴妈跪下磕头。

吴妈吓得急忙拦住，但郑崇素坚决要吴妈受之，否则不接受玉镯，吴妈无奈只得接受。

郑崇素硬是对着吴妈磕了三个响头。

“有了这只玉镯，还可以为婉儿讨到一口奶吃！你们也都可以得到或多或少的关照。”郑崇素磕完头站起来还久久握着吴妈的手。

“那就好！那就好！大太太您在天有灵听见了吗？您的玉镯可以为婉儿换来奶吃呢！”吴妈流着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