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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被他当成小孩了，但齐向然没接这话。他一直盯着江纵看，双腿微微打开，整个人的身体完全朝向江纵，膝盖只差一点点距离就能碰到他，是渴望和信赖的姿态。

  很奇怪，那些急躁、不安、焦虑，好像真被这片小小的山楂给安抚了，他现在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或者说，他下定了一种决心。

  &1dquo;齐叔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最后江纵说，&1dquo;但学哪吒那些傻话，不要再说了。”

  说完江纵按了把他的肩膀，像是想往外走。&1dquo;江纵，”齐向然忽然叫住他，顿了顿，缓缓地说。

  &1dquo;你喜欢我吧。”

  江纵偏过头，灯光似乎比之前更暗了点，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1dquo;在知道我喜欢男人的前提下，还总来找我，带我约会吃饭，跟我去gay吧&he11ip;&he11ip;”齐向然一派平静地望着他，&1dquo;正常直男在gay吧那种地方真能坐得下去吗？如果你一直以我哥哥的身份自处，那么别人的哥哥，也会像你一样，把一个二十岁的大小伙当成小孩，甚至为了哄我高兴，还特意朝同事要山楂片，亲手喂给我吃吗？”

  &1dquo;你是低估了自己的吸引力，还是高估了同性恋的控制力，又或者说，你根本没把我之前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

  &1dquo;都不是吧？”

  齐向然笑了，桃花眼里有漂亮的笃定。

  &1dquo;若即若离，忽远忽近，江纵，如果你真想做我哥哥，那你他妈的跟我玩什么钓人的花招呢？”

  他撑起身，站到江纵面前，微微仰头，让自己靠江纵无限近，近得像要把他呼吸到自己的肺里去。

  他低声说：&1dquo;你喜欢我吧？”

  笃笃，有敲门声忽然响起来。小丁在门口轻声问：&1dquo;老大，你在里面吗？”

  齐向然恍若未闻，只一错不错地盯着江纵，像根绷紧的弦，要等他的回答。江纵没避开这个眼神，却一直沉默着，以一种不明情绪的神色直视齐向然，好半晌，才那么淡淡笑了一下。

  &1dquo;今天还有事，不能陪你吃饭了，明天带你去马场玩。”他抬手，在齐向然右耳的耳垂上捻了一下，留下温热的感觉，食指轻轻搔过耳廓，一种若有似无的流连，&1dquo;戴我给你的那对耳钉，知道吗。”

  齐向然愣了下，这时候江纵的手已经收回去了，他要准备离开，并不正面回答他的话。

  大脑突然一片空白，齐向然追上去，一把抓住江纵的手，不慎将烟灰缸撞翻，烟灰狼藉地散落在地面。&1dquo;什么意思？”他用全力克制自己声音里的颤抖，&1dquo;江纵，你他妈在避重就轻什么啊。”

  江纵盯着齐向然的眼睛，不露声色。几秒后，他很诚实地说：&1dquo;然然，你要知道，喜欢不喜欢的，我从来不跟人说这种话。”

  &1dquo;我也一样吗？”齐向然立刻问，&1dquo;在你心里，我跟那些人也一样吗？”

  他已经决绝地想好了，如果结果是否定的，他可以像当初放弃齐家那样放弃江纵，他完全能做到，就等江纵一个回答。

  可江纵只是垂眸看他，眼神幽沉无底，像世界上最深的井。

  其实这话没必要问，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自然都是不一样的。刨除江纵从未接受过的那些，浑身的烟味，相同的性别，男人身体劲韧的触感，光是他和那些前任截然相反的性格，就完全不一样。

  但不一样也有分类，前者是容易令人生厌的不一样，而往这些条件添上&1dquo;齐向然”三个字，这种不一样就会变得诡妙，变成极具迷惑性的吸引力，让江纵总要犹豫，总要频频破例。

  放在外面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隔着一扇门，他们听见小丁疑惑的声音，还有别的什么说话声。

  江纵轻轻掰开齐向然的手，想了想，很认真地叫他名字：&1dquo;然然。”

  &1dquo;在我没办法给你一段健全关系之前，我不能回答这些问题。”他揉了揉他的头，耐心十足地，说之前在他家对齐向然说过的话，&1dquo;不要着急，再等等吧。”

  门打开了，休息室瞬间明亮起来，外面沙上坐了两个人，见到江纵就立刻笑着起身，是齐向然也认识的老熟人，6文柏和萧清嘉。

  他跟着走出去，更清楚地见到萧清嘉看向江纵时眼睛里的松弛柔和，他可太了解了，那是倾慕者对江纵才有的着迷。

  齐向然突然开口：&1dquo;喂，江纵。”

  因为这一声，所有人都看向他，个个神色都不一样。齐向然脸上表情未动，插着兜跨步走到江纵面前的时间里，他只盯着萧清嘉。

  江纵问：&1dquo;怎么了？”

  齐向然收回视线，看向江纵的目光霎时间变得好灼热，他笑了下，什么也没说，只是忽然一抬下巴，伸手着力按住江纵后颈下压。

  他吻上了他。

  第43章他尝到了湿热的江纵

  阳光下，灯光下，众目睽睽下，这个吻是很冲动的。

  但与其说是冲动，不如说是爆。点燃的碳扔进厚木箱里，偶尔一块两块，倒也还好，可经年累月地往里堆、往下压，又有人时不时来沿着缝往里吹口气，那就要像齐向然此刻炸开的心一样，&1dquo;轰”一下，燃成烈焰熊熊，熯天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