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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页（第2页）

  ***

  纪想觉得雪茄在手术室里待了很久很久。时间是那么的漫长，每分每秒对她而言都是一种煎熬。

  大晚上医院照旧喧闹，又杂又乱。生死场特有的气息厚重而清晰。

  日光灯清凌凌的光束自上而下打下来，无比刺眼。纪想下意识就伸手去挡。

  她紧紧揽住纪念的肩膀，小姑娘嗓子都已经哭哑了，依然在小声抽泣。

  她觉得很冷很冷，寒意从脚底攀升而上，顺着四肢百骸不断蔓延开，瑟缩抖。

  太冷了，嘴唇也被冻成了铅紫色。

  姚瑶紧紧握住她手，试图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1dquo;姐你别太担心，不会有事的。”

  &1dquo;我离开家的时候，雪茄还好好的。就过了一天，它怎么可能呢&he11ip;&he11ip;”

  &1dquo;不要想太多，手术还没结束呢。我们要相信雪茄，它一定可以挺过去的。我们一起为它祈祷！”

  &1dquo;雪茄宝贝，你要坚强，一定不能出事啊！”

  &1dquo;雪茄你要好好的，加油！”

  &he11ip;&he11ip;

  纪想默默在心里祈祷。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雪茄终于被推出来了。医生摇着头告诉他们：&1dquo;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纪念那孩子当场就奔溃了，嚎啕大哭，&1dquo;哇雪茄&he11ip;&he11ip;雪茄没了&he11ip;&he11ip;”

  &1dquo;雪茄哇&he11ip;&he11ip;它离开了&he11ip;&he11ip;”

  所有人站在抢救室门外，也是一脸心痛。

  纪想只觉手脚冰凉，寒冷的气流在全身上下流窜。

  同样的场景纪想已经很多年没有经历过了。十岁那年，奶奶离世。也是在医院，也是这么一个寒冷寂静的冬夜。素来身体硬朗的奶奶毫无征兆的就离开了。

  过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同样的场景又再现了。

  她太害怕离别了，生死离别是所有人最不能承受的生命之痛。

  纪想颤抖着手掀开白布，雪茄安静地沉睡着，不会笑、不会哭、不会撒娇、不会卖萌，什么都不会了。只剩下这一干躯体，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温度。

  她带它回家的时候它还那么小，瘦瘦弱弱地一只，缩在角落里。后来长大了，高大威猛，毛色鲜亮，一条大尾巴就跟一把大扇子一样。它很乖，从来不需要她担心思，饿了自己吃狗粮，困了在狗窝里睡觉。会陪她一起玩，听她唠嗑。她难过了，会安慰她。会和她撒娇卖萌，会替她看家。

  雪茄那么乖，那么听话，那么能干。

  可是这些以后都不会有了，纪想的泪水哗啦啦掉落，再也抑制不住。

  &1dquo;不，这不是真的&he11ip;&he11ip;”

  &1dquo;医生一定是在骗我，雪茄一定是在睡觉&he11ip;&he11ip;”

  &1dquo;雪茄宝贝你快起来，我带你去玩啊，我带你去爬山，去散步，我们一起玩球好不好？你别睡了，快给我起来啊&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