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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双方那不可动摇的坚定（第1页）

日月更替，边境的冒险者渐渐离去，空旷的街道上，寒风畅通无阻，但平常安静的居民区却热闹的很，外出的家人少见地回了家，邻里招呼几声之后，便回了家，为晚上忙碌起来。

太阳很好，桐小天百无聊赖地在一条又一条的大街上转来转去，酒馆少见的歇了一天业，但为了今天晚上的归还节，卡恩尼丝等人也并没有多少清闲的时间，因不懂料理，桐小天只能外出，以躲避可能落于自身的埋怨。

“这几天当真是清闲，如果真的安生下来了，倒也是一件好事，”桐小天自言自语道，“按照之前的诱饵来看，哥布林王已经到达附近了，不过按理说应该不会傻到冬天进攻，那些绿油油的东西在雪里可躲不住，不过保险起见，还是要抽空找一下那一位绝望骑士。”

断断续续的思考，让独自一人的桐小天，在心里觉得并不是那么孤单，近几日的闲暇，让酒馆里的人得到了恢复疲劳的时间，只是......桐小天的掌心与自己的额头撞出清脆的响声，每每想到胄，她的头便会不由自主地痛起来，那个倔的出奇的人，让她都甘拜下风。

“这是一个，谁都干涉不到的，灵魂层面上的，只有一次机会的方法，”桐小天不停的轻微点头，“你是正确的，那种毋庸置疑的感觉，就像，你就像是...只会显示正确答案的机器......或许这才是你的...你的......”

本质？

临近归还节的那几日时间，酒馆内的冒险者全都离去，住宿区一片安静，只能听到楼下厨房处明显的切菜声，以及时不时的几声呼喊，昏暗的室内，一双眼睛缓缓睁开，朦胧的光亮夹杂着一丝异物的感觉，让她不得不用手轻揉，少顷，那包裹于厚重棉被下的身体便干脆的坐起，熟悉的短比之前看上去长了些许，一小撮后脑勺的头已经过了肩膀，落在了坚实的后背上，屈臂整理了一下头之后，甘草便毫不在意的掀开了那隔绝寒冷的防护墙。

简短的悉索声后，她穿着短裤和束胸，光着脚尽量小声的在房间内小幅高频的跳动起来，随着双腿肌肉的渐渐明显和逐渐贯通身体的暖流，甘草也开始逐层次的做出其他不同的动作，虽说做的不是很用力，但每一个动作都十分的标准。

止歇的暗杀让她也久违的睡了几天好觉，在此期间，胄也几乎不会有什么动作，但轻松并不代表着可以懈怠，甘草很清楚，所以她踏步、她向前、她出拳，一切烂熟于心，却停止不了这一切在她的心里再一次生长、成熟、烂熟于心，周而复始，毫不厌倦。

呼呼！几套连击打完，甘草后撤一步抱架收势，深呼吸两次之后，她恢复了正常的站姿，借着窗缝处透过的微光看了看被药物和毒素腐蚀的粗糙手心，又翻转过去看向因各种伤口变得更加粗糙的手背和拳茧，难过，也随之爬上了她的脸。

后悔吗？甘草扪心自问，随后她摇了摇头，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她不后悔，斩骨山院人斩的场面直到现在还是历历在目，“有始有终”，这是她自己说的，可是！甘草用一只手握住另一条胳膊，感受着上面每一条棱角分明的肌肉，可是她知道，她自己并不愿意这样，饰、衣物！她也想拥有这些，解剖、制药、学习！她无时无刻不在追求进步，但这一切现在都实现不了，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抱怨的想法只是持续了片刻，便随着啪啪两声拍脸声烟消云散，无声地抱怨，说给自己听，这已经成为了甘草的另一个习惯，她明白，无论如何，自己那些微不足道的负面情绪，绝对不能影响任何一个人。

几次无声的振臂打气之后，甘草利索的蹬上长筒靴穿好衣服，习惯性的看向对面的大床，昏暗中并不能看清什么，她也清楚，对面的床不可能有任何的回应，只是她还是不想死心...

“早...早上好，胄。”她熟练的踏出几步站在床前注视片刻，便转......

“早上好，甘草。”

一阵明显的骚动，夹杂着开心的喘气声，胄能听到那想要上前，可又担心会造成困扰，从而不断原地踱步的声音，听到无意间出的组织语言的声音，她在兴奋，但也同时在不断克制，酝酿了好一会，才想是平常一样说：“感觉怎么样了？胄。”

“嗯。”应答一声后，胄也用手撑着床板缓缓坐起，调整片刻后，她尽量模仿轻松的语气说：“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好的了。”

“真......！”兴奋的话语几乎脱口而出，但当甘草几乎是用扑的方式抓住胄的双肩时，那些话却戛然而止，她看着那张处于昏暗中的脸愣愣出神，胄并未阻止，她清楚，自己刚刚那蹩脚的表演骗不了她。

“胄，你刚刚在骗我，对吗？”甘草平静失落的话语，诉说着悲伤下的愤怒。

胄没有说话，只是明显的点了两下头，随后慢慢说：“我以为，现在的我，没那么好猜。”

“你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胄，你的这副表情，就算是在黑暗中，我也能知晓的一清二楚，甚至...”甘草俯身仔细嗅了嗅，“又是这种风尘味，所有人都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但为什么......”

“我的决定为边境带来了许多无妄之灾，哪怕我们终将会离开边境，哪怕我现在这样的身体所能做的只是杯水车薪，我也不敢，不能袖手旁观，”胄动身坐到床边，“相信我，我会处理好一切，我会让你好好的活着。”

“不！胄，我想让我们一起活下去，我想再请你多教我一些东西，我想让你看到我学习的成果，我想去很多地方，和你们一起！”察觉到愈激动的语气，甘草立刻停止了言语，她捏了捏酸的鼻梁，平静了片刻继续说：“自从你回来后，我的噩梦少了许多，一切看似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展，但是你的变化太大了，任谁都能够看出你在逞强，胄，我知道，有些事你不告诉我是为了不让我担心，但我还是希望你在做决定之前能够说给我听，我愿意跟在你身边，哪怕是去死。”

否定的话有很多，但却都未能说出口，关于自己，胄计算了很多种可能性，排除一切有益的变量后，所得到的成功率都是百分之...零...她还不能说。

平静，代表着默认，也同时包含着大量的无奈，只能听着房门被缓缓打开，以及那位坚强的女孩，用平常的语气说：“今天是归还节，逝去之人的灵魂会在今天回到他们最为心念的地方，希望他们，会回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