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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星汉灿烂垂河岸（第1页）

牧清歌追问道：“去年天气恶劣，是人为造成的吗？为什么？”

慕华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你们人类的事情？再说了，也不知道那个扰乱天象的人是谁，但估计那人修为不低，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害得我都没能享受到好天气。”

见她也不知为何去年天气忽然恶劣，牧清歌也不再追问，走到一旁休息去了。在一棵繁茂盛开的桃树下，在花雨纷纷的春光里，他闭目冥想。拿起那块神秘的玉石，牧清歌将自己的魂识注入其中，在里面翻阅书籍，修炼玄术。

慕华见他独自冥想，也不去打扰他，向云婉和雨弦二人说道：“我们一起来玩吧。我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好久，都没有朋友说话，难得你们来了这里。”

云婉说道：“不要。”随后就转身走开了。

雨弦虽不像云婉方才这般冷淡，却也没什么兴趣，只是也走到一边，继续弹奏竖琴。伴纷飞花雨漱漱而下，乐声自指尖如清凉泉水汩汩流淌。

见二人都不与自己玩闹，慕华一时间觉得兴趣索然，也到一旁，重新化作碧色桃树，以淡粉花瓣结作云彩，似遮住美人容颜的面纱，隐去朦胧下的翩翩倩影。

那神秘玉石的空间之内，牧清歌拿起一本讲解炼药术的书籍。难得此次出来一趟，收获的灵晶也足够拿来炼药了。他计划着，此次回去，就用那些灵晶，尝试炼制一些可以提升修为的丹药。靠在一个书架下坐着，摇晃的烛火撒下微亮清晰的光，将书上的字映入牧清歌的眼里。他聚精会神地看着，不觉时间流逝飞快。

快一点，再快一点变强，然后去更加辽阔的大世界。去看波澜壮阔的大海吞吐日月星辰，去看满天星河垂入一望无尽的碧波，见天穹坠入世界的环绕，闪电呼啸狂鸣、以霹雳震慑狂涛；电光一闪即过，又遁入轰隆的雷鸣，万千激流奔涌汪洋，波涛汹涌在尽头与苍穹合而为一，云与海翻涌在一起，劈下的雷光也在波涛起伏的海上延伸。牧清歌幻想着，也许不知名的远方有这样的景色，可怕而又震撼，摄人心魄，却臣服于勇敢的征服者。

光影和花雨同流，从一处飘落到另一处，在时间长河里逝去，坠入杳不可知。在流过的时间里，黄昏宛若盛开的花簇，绽放在世界静谧的眠息里，暮霭环绕弥合，又散开，像摇曳在花蕊里，星点轻吻晚霞的薄唇。

碧色的桃树仿佛映入那晚天的盛景，环绕清幽澄明，静静生长出纯洁霞光，沉入碧空的云海。淡粉的花簇明净如火，却宁静如晚霞，也不似暮色那么暗淡，只是傍在向晚的天色中，宛若粉色云彩，作一封漂泊的信笺，不知寄往何方。

晚风吹落星汉，灿烂垂入湖岸。

目光在哪里停泊，美就在哪里盛开。顺红雨渐落的方向，坠落的花雨逐渐地缓慢了下来，变得轻柔，像是为了时间而滞留，却又要漂泊，从皎月银光渲染的树梢上漂泊到根里，因为从那里来的，也要回到那里去。轻轻踏碎洒落的月光，也踩那摇曳的芳菲，牧清歌和身旁的三个女子走到河流边。星河与晚风，一起在河水流淌，蜿蜒盘旋，揉碎的星光也一同到下游。

慕华说道：“跟着我，我带你们去那里。”

云婉问道：“前面那树林是什么样的？”

“不告诉你，去了不就知道了。”慕华踩着轻快的步伐，踏青翠的嫩草，沙沙作响。约三十分钟后，青葱翠绿的树林浮现在几人眼前，风拂树梢，又几只飞鸟盘旋在空中，用轻翼洁羽拨动月光，在羽翼上泛起清艳的涟漪。

树林中显得静谧而温柔，栖息在树梢上的飞鸟彼此依偎。

“灵兽呢？”云婉问道。

慕华指着那树梢上的小鸟，它们看起来与普通的小鸟没什么区别，除了羽毛是碧绿色。

“那就是啊，”慕华指着那些小鸟说道：“那个叫作碧鸟，是一种性情温和的灵兽。我去和它们说一下，叫它们给你们灵晶。”

雨弦说道：“能不伤它们性命，当然最好。”

云婉说道：“我们完成考试后，就要回去了，还是抓紧时间吧。”

慕华问道：“回去，回哪儿？”

云婉说道：“当然是回空云城啊，只是因为学院考试，我们才出来历练的。”

慕华双眼放光，凑上前，靠近云婉，问道：“能不能也带我去空云城看看？我对你们人类的世界挺好奇的。”

云婉反问道：“你去我们那里干嘛？”

慕华说道：“当然是去玩啊。”

云婉说道：“别问我，问清歌去。”

慕华又走到牧清歌面前，说道：“清歌，你回去的时候，把我也带上吧。”

牧清歌说道：“好。”

慕华高兴地走到一边笑着，云婉问道：“清歌，你怎么真答应了，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

牧清歌并不说什么，只是默不作声看上树上的碧鸟。拒绝或是接受，又能有什么分别呢？大概最后什么也无法留在身边吧。如果要接受别人，会负担沉重；可若是拒绝别人，恐怕又容易惹人伤心。接受或拒绝，似乎不管怎么做，都很难讨人欢心。人与人的交往真是麻烦……

慕华走到不远处的树下，唤下一群碧鸟，环绕她的身边。她向群鸟低语，诉说着些什么。那些碧鸟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从鸟啄里吐露了一些淡白色的水晶。

“喏，给你们灵晶。”拿到那些灵晶后，慕华来到牧清歌面前，将手中的灵晶递给他。她的肌肤柔嫩洁白，像是可以融化在掌心的冰一样。

大概二十枚灵晶，都是一阶的品质。

“记得要带我去你们人类的世界看一看哦。”她再次叮嘱道。

牧清歌收起那些灵晶，算一下，这些灵晶品质也足够自己炼药了。他开口说道：“那你到这里面来，我把你带回去。”牧清歌拿出自己的那枚神秘玉石，打开玉石的空间。

慕华仔细打量一番，说道：“你这玉石是什么宝贝吗？我似乎不曾见过这种材质，也感觉不出它是何来历。”

牧清歌说道：“是我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的。”

云婉说道：“清歌，我好像不曾听你说过你有朋友。”

雨弦也附和道：“清歌，我也不曾听你说过自己有朋友。你好像一直不喜欢交朋友。”

牧清歌视线停留在那枚玉石上，默不作声。朋友吗？他一直是觉得自己没有朋友，也没有任何亲近的人。

“是与我相遇的一个人给我的。”牧清歌将玉石拿到慕华面前，说道：“你进去吧，我把你带回空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