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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刘老汉刘大娘紧急把刘建国和刘建军两兄弟,召集到一起。
“你们太奶奶,都9o岁了。这个岁数还不走,村里老人们都说,这是吃儿孙长寿面哩,会剥夺后辈阳寿的。”刘大爷急得一口接着一口抽着旱烟。
“那这咋办嘛?”刘建军见刘建国也不说话,急着冲刘大娘嚷嚷着。
刘大娘示意他安静下来,“办法倒是有一个,听说只要全家孝子贤孙,都去土地庙前跪请土地公公,老人家就不会抢夺后辈阳寿了。”
“那还等什么呀?赶紧走啊!”刘建军说话做事总是这么风风火火,多等一刻都不行。
“就听老二的。”刘大爷话了。
于是,那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一大家子人,连小泓伟也没落下,齐齐整整地向着土地庙出。
他们队伍声势浩大,很快就引得村里几条狗此起彼伏的叫声,“汪——汪——汪——”
“干啥哩——”老村长披件衣裳出来一看,门外站着刘老汉一大家子,老村长那双眼珠子惊得都快掉下来了。
刘大爷连忙走上前,凑近老村长耳边叽里咕噜讲了一通。
老村长连连点头,接着大手一挥,“快去,快去。”
身后的那条黑狗还在狂吠着,老村长一声厉喝:“黑子,快回来,别误了正事!”
黑子只好灰溜溜地摇着尾巴回屋了。
于是,刘大爷一家子又浩浩荡荡地出了。
土地庙坐落在村子北边,虽然简陋,但是长年香火不断。
旁边还有一棵老槐树,有1o多米高,巨大、翠绿的树冠像一把伞一样,为人们遮住炙热的阳光,满是沟壑的树皮似盔甲般坚硬。
这可不是一棵普通的槐树。
每根树杈上面,都挂满了平日里村民们祈福的红布条。有红艳艳刚挂上去不久的,也有已经有好些时日,已经破破烂烂的。
这些迎风飘扬的红布条,风里雨里,护佑着村民们,是村子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刘大爷带着子子孙孙们,虔诚地跪在地上,他和刘大娘嘴里念念有词,其他人只管跪着就行。
大人们在奋力祈祷着,孩子们却又冷又累,恨不得早点回家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孩子们迷迷糊糊中,听到一声“起来——”,他们赶紧爬起来,揉了揉已经酸痛的膝盖,又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地跟着大人回家睡觉了。
说来也怪,太奶奶居然真的没有撑过那个寒冷的冬天。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祈祷起了作用?
在老人家的葬礼上,大家都兴高采烈地议论着,“高寿”“喜事”“福气”之类的,整个村子都沉浸在一片祥和、幸福的氛围中。
红梅红霞因为平时与太奶奶相处得少,心中也少有悲意;且大人们没哭,小孩子哪来独自哭泣之道理。
一番吹吹打打后,老人家就风风光光地埋葬在青山之中了。
转眼,冬去春来,忙碌的春耕又要开始了。
刘建军见刘建国整日里忙忙碌碌的,于是好心地劝说道:“大哥,跟我一起去镇上做买卖,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刘建国看了看刘建军,整天一副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样子。这小子从就不爱干活,只要听说干活,不是肚子疼就是头疼,自己从小替他干了不少活。
“我跟你后面喝西北风差不多!”想到这,刘建国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你——这——”刘建军气呼呼地扭头就走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回到家,刘建军“砰”地一声关上门,然后就躺倒在床上。
江小娥早就习惯丈夫这般模样,不说话,只对着镜子梳理自己黑亮的头。
刘建军却越想越气,猛地跳下床,对着江小娥说道:“你说大哥脑子是不是糊涂,我说带他去做生意,吃香的喝辣的,他说跟我后面喝西北风。”
江小娥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倒了一些头油,抹在头上,又梳理起来。
“你笑什么?”刘二哥平时有点怵家里的这位母老虎。
“我笑你大哥说得对,我这不就天天跟你后面喝西北风吗?”江小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别人都在耕田犁地,你在干什么?”
“我——我没缺你吃的、缺你喝的。”听这声音,刘建军明显底气不足了。
“你从老娘家拿了几斗米几斤油?心里可有数了?”江小娥一想到这事,心里就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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