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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斯有些口渴。

  他慢慢地开着车，警惕着四周，街上死气沉沉，诺斯想找酒吧和停车的地方。

  二十分钟过去了，他只见到一栋栋古希腊风格的建筑，一个接一个的多利安柱子，那头牛就在后面跟着他，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前面的一栋建筑仿雅典娜神庙，电视上经常看到，看起来很眼熟，可同时又是那么可怕、怪异，有这么一刻，那头牛退了几步。

  所有这些砖建筑，这些路标，都在告诉诺斯，他在山姆大叔的家里，山姆大叔曾经住在这儿，山姆大叔也死在这儿。真的有山姆大叔这个人吗？好像山姆大叔是什么肉联厂主，1812年战争的时候为军队送过给养。山姆大叔是希腊人？这不合情理。

  特洛伊是一个扑朔迷离的地方，它的真实身份很难确认。他知道这是什么滋味。

  诺斯要找一间酒吧。在第四大街和富尔顿街的交叉路口他找到一间，就在伊利昂大厦的旁边，他决定走过去。可他刚一下车，那头牛就跟了上来。

  很快诺斯就找到一个黑洞藏身—酒吧，里面灯光很暗。可是他知道那头牛时刻监视着他，等待着他。

  诺斯一屁股坐在吧台前，掏出一张二十元纸币，他的手指在木头台面上敲了敲，有啤酒撒在了吧台上。

  他要了一杯纯威士忌，他不在乎酒怎么样，颜色如何，也不在乎嗓子辣得厉害，只要它能把那头畜牲挡在外面。

  吧台的服务生很年轻，浅色的短，穿着一件灰色的伦塞莱尔工学院的T恤衬，趴在一张报纸上，正在做猜字游戏。

  他头都没抬就接过诺斯的钱，也没马上给他倒酒。酒吧里只有三四个人，灯光很暗，电视声也很小，每个人都一副惬意的样子。

  诺斯把胳臂肘支在吧台上，看着外面大雨滂沱。

  服务生把他的酒放在吧台上，下面掂了一张餐巾纸，匆忙朝吧台另一端走去，有两个人在那边等着。

  他说：&1dquo;纵九，七个字母。疯子。”

  &1dquo;什么？”

  胡子很重的那个说：&1dquo;疯子？这是什么提示？”

  &1dquo;知道一两个字母了吗？”

  留胡子的那个把报纸拿过来，仔细地看了看。&1dquo;unｉon，adam，是—，是——”

  诺斯听着他们讨论答案，突然他想到了，他拿起餐巾纸，掏出，把答案写在了纸上。

  他把纸滑给他们，离他最近的一个人拿了过去，读道：&1dquo;Lunaｔｉc（疯子）？”

  诺斯喝了一口酒，把酒杯重重地放在吧台上说：&1dquo;打扰了。”

  那个年轻的服务生似乎并不在意，他把单词填进去，说：&1dquo;对了。”

  他举起酒杯，敬了敬诺斯，&1dquo;谢了，兄弟。”

  诺斯礼貌地点点头，但是没有看他。那个人笑着，露出一口的牙，霓虹灯映得脸通红。诺斯推了推酒杯，要再来一杯。

  一个大学生模样的人给他倒了酒，吧台另一侧的人点了一根烟，把火柴扔到一个空杯子里，他喷了一口烟，眯起眼睛看看诺斯说：&1dquo;你刚从迪布克家出来？”

  魔鬼的呼唤（2）

  诺斯感到汗毛竖了起来，他怎么知道的？卡桑德拉迪布克的疯狂举动仍然历历在目。他是他们中的一个？

  诺斯瞟了他一眼，那家伙抽着烟，指指自己的胸口，对他点点头，他也是个警察。

  诺斯把眼睛垂下，那个人看出他也是个警察。

  他叨着烟走过来，坐在他身旁。&1dquo;罗伊，罗伊康纳尔。”他向他指了指他的搭档，他的搭档正在和服务生一起猜字，摸摸胡子思索着说：&1dquo;中心说你去过警局，你从城里来？”

  诺斯看着自己的酒杯说：&1dquo;是。”

  罗伊康纳尔摇摇头，他看出来了。&1dquo;那个疯老太婆。是不是你站在屋里，她突然就说你是什么克隆人？问你把那个来看她的警察怎么了？

  诺斯点点头。

  罗伊康纳尔丝毫不以为怪地说：&1dquo;我看不是什么人把她吓疯了，她就是那样。”他掸了掸烟灰，对他的搭档喊道：&1dquo;那个主治医师说卡桑德拉迪布克得了什么病？”

  他的搭档头都没抬一下地说：&1dquo;卡氏双重错觉综合症。”

  &1dquo;对了，就是这名儿。说什么每件东西，每个人都被调换了。上次他儿子从大学回来看她，她都不相信那是他，还报案说她儿子失踪了。”

  诺斯尽力打起精神问：&1dquo;什么时候的事？”

  &1dquo;噢，六七年前了。可怜虫，不得不躲到汽车旅馆里。我跟你说，他开始可是个好孩子。她告诉你她对他做了什么吗？”

  &1dquo;没有。”

  &1dquo;就知道她没有。她说他冒充她儿子，还不只是这些。”

  诺斯忍不住问生了什么。

  &1dquo;早晨，她走进他的房间，坚信他是一个机器人，她十七岁的儿子。想撬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的芯片。没办法，他就躲到了城里，找了一份工作。”

  &1dquo;什么工作？”

  &1dquo;不知道，动脑筋的活，那孩子不容易。”

  诺斯把最后一点威士忌喝干说：&1dquo;我不管他容不容易。我要抓他。”

  罗伊康纳尔困惑不解地说：&1dquo;他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