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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页（第1页）

  阿萨纳特继续说着，&1dquo;我想说的是那个英国无赖，伊丽莎白女王那个的令人讨厌的、只知道用水晶球占卜的维齐尔。他叫什么？迪，是吗？”

  &1dquo;约翰迪&he11ip;&he11ip;”鲁道夫好像一时想不起来了。&1dquo;没错。他跑到我的宫殿里说他见到了一副景象，告诉我必须改革，否则上帝就会拿脚踹我的胸，让我滚下台。”

  &1dquo;真放肆！”

  &1dquo;这不过是在耍花招，代表他的女王宣布抵抗天主教的统治。我让他答应为我找到点金石。我见到吹牛皮的家伙就能辨认出来，他没有办到，所以我把他关起来了。”

  &1dquo;做得真对陛下。您可能有兴知道，他那位怀疑一切的、神经质的男仆，就是那个铁匠，已经回到这座伟大的城市来了。”

  &1dquo;爱德华凯利在布拉格？没有和迪在一起？”

  &1dquo;据我所知，他们已经互不来往了。”

  &1dquo;为什么？”

  &1dquo;一天晚上，他们正在用水晶球占卜，凯利好像遇见了一位天使，不过天使讲的话更像是一个魔鬼说的话。天使指示凯利告诉迪，他们应该互换妻子。”

  &1dquo;犯了这样的罪，足够让他们两个人的灵魂下地狱。”

  &1dquo;没错。奇怪的是迪竟然同意了。众所周知，他的妻子简非常厌恶凯利，不过还是换了。之后简怀孕了，从此两个人就再没说过话。”

  记忆剧场（2）

  &1dquo;阿萨纳特，你好像不相信天使的话。”

  &1dquo;这都是小把戏，陛下。我以前就见过，凯利对迪是无话不谈，迪对他也是言无不信。现在凯利又来到了您的地方，不管是巧合或是蓄意，一定有探子跟着他来。”

  &1dquo;我的城里到处都是探子。我们可不是到这儿来闲聊你那些对手的。”

  阿萨纳特点点头，通过缝隙看了一眼西罗科，对他的徒弟眨眨眼睛，带着一丝笑意。他的工作做完了，在不远的将来，他的对手们将再也不能进出火药塔了。

  鲁道夫皇帝在舞台上大步走着，伸出双臂欣赏着眼前的景象。木屋用结实的橡木造成，是按维特鲁威圆形剧场的风格建造。阿萨纳特的记忆剧场是一个半圆形的礼堂，分成七层，每层都有一个拱门。只是每一层并不是为观众准备的，而是挂着一些画，每一幅画都暗含着一个主题，一些取材自古典神话，一些取材自皇帝的生活。再往上一层有羊皮卷，装饰品，徽章和古董。

  &1dquo;陛下，借助这些东西，一个人站在这儿就可以详细讲述您生活的每一方面，有一些甚至可能连您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阿萨纳特指引着皇帝依次看过去。&1dquo;记忆不过是一套连续变化着的舞台布景，就像一位演员扮演着他的角色。在这儿，只要我们想，我们就可以获取整个宇宙的知识。”

  皇帝惊呆了。&1dquo;这是不是受了凯奥斯岛的西摩尼得斯作品的启示？”皇帝的大舌头又露了出来，&1dquo;斯”说成了&1dquo;西”。&1dquo;我正在读一些刚现的书，世界应该永远感谢美第奇，他从那些无耻的土耳其人的魔爪里抢救了那么多希腊典籍，这些土耳其人连拜占庭的墙也敢亵渎。西方世界和这些东方蛮人的战争永远也不会完结。&1dquo;

  阿萨纳特感到愤怒，感到几乎无法忍受这样的污辱，一个连话都说不明白的家伙的污辱。

  &1dquo;陛下。斯摩尼得斯只说过地点场所对记忆有辅助作用，再没说过别的。”

  &1dquo;这不正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吗？我看到在一层上，你摆放了我祖先的画像，另一层上有手稿和文件。这些都有助于记忆。希腊人真是不可思议。”

  &1dquo;他们让人难以忍受。”

  阿萨纳特的怒气在记忆剧场内回荡，甚至冲破四壁飘荡在整个火药塔内。

  西罗科默不作声地看着火，他在煮东西，一个台子上有很多蒸馏器与曲颈瓶，一个小烧杯里装着一种黑色的液体，正在火上烧着，疯狂地冒着气泡。布拉赫和开普勒因为阿萨纳特的愤怒而震惊退缩。皇帝没有杀他，他可真走运，在皇帝面前提高嗓门可真是疯了。想不到虽然皇帝一向表现得很冷漠，总是一副忧郁的样子，听了阿萨纳特的话竟然笑了。&1dquo;真傲慢！阿萨纳特，我很敬畏你。请告诉我，你觉得谁更优秀？”

  &1dquo;陛下，我自认比任何一个希腊人都优秀。”

  鲁道夫拍手称快，&1dquo;阿萨纳特，你活上一千年，也不会比希腊人优秀。希腊人创造了文明世界，为世界做出了突出的贡献。而土耳其人只知道掠夺，我们这些人处于他们之间，有付出也有回报。”

  西罗科不能等了，他喊道，&1dquo;阿萨纳特大人，准备好了。”

  阿萨纳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1dquo;如果您愿意，陛下，我们这就开始。”

  西罗科把滚沸的液体呈给皇帝。皇帝看了看阿萨纳特的这位皮肤白皙，面颊红润的小徒弟说：&1dquo;看，多英俊的一张脸，多丰满的嘴唇。”西罗科不敢直视皇帝，他紧张地抖。鲁道夫抬起他的下巴，&1dquo;你先尝尝。”西罗科顺从地把杯子递到嘴边喝了一口，这并不是毒药。&1dquo;这是给您的热巧克力，陛下。我磨了一上午的咖啡豆，关节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