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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十一点逛到下午一点半，收获满满。四辆购物车推过收银台，付款时宣圆圆气定神闲，眼睛都不多眨一下。

  虞担心宣圆圆忘了两点整吃午饭的承诺，一路都在提醒。

  “再坚持五分钟，小，咱们马上走到停车场了。”

  这家位于金源路的市，以品种多、物美价廉、产地可追溯为宣传语，开业后吸引了全燕都市的市民前来购物，停车位自然一位难求。

  宣圆圆熟悉周围地形，把车停在了市后巷的一条人迹罕至的路旁。

  她们推着购物车走回来。还没顾上打开汽车后备箱，虞忽然看见后轮右前方有一只肤色惨白的手。

  这条道路两侧几乎都是服装店，有大品牌加盟店，也有一些特色定制。起初虞以为有人恶作剧，扔了一条橱窗模特的手臂在这里，直到她走近。

  “姐，快来，一个女孩！”

  宣圆圆听见呼唤，连忙丢开购物车跑上去查看。

  视线错位的误差，让虞误以为女孩的胳膊卡在车轮下方不能动弹。实际上，女孩和车身有一段距离。

  “先扶她起来。”宣圆圆说，“然后报警，再叫救护车。”

  两人一左一右，托着女孩的两条胳膊，扶她背靠路边围栏坐直上半身。

  “小，你那瓶水给她润润嘴唇。”

  宣圆圆刚解锁手机屏幕准备拨号，女孩突然醒了。

  她惊惶不安，挣扎着打翻了虞手中的矿泉水瓶，却说不出一个字。

  “妹妹，别怕。”宣圆圆没有报警。

  她暂时收起手机，蹲下与女孩对视。“我们不是坏人。”

  女孩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头蓬乱，眼睛瞪得老大，鼻梁上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失了血色，鼻翼不停翕动着，每喘一口气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小，到这边来一下。”

  虞跟在宣圆圆身后，走向街尾转弯处。两人极有默契，谁都没先开口说话。

  “姐，看她的样子应该好久没吃过东西了。”收住脚步，虞脱口而出，“还有——她身上那件红白校服，我有印象。”

  宣圆圆轻轻颔：“我正要说这件事。”

  “她会不会是……帖女孩？”

  半天之内，虞的心情像坐过山车。凌晨那个酷酷的男孩和教她编程的师父宛若同一人，下午又遇见了疑似帖女孩。

  世上的巧合，集中出现了！

  “是她。”宣圆圆给了肯定的回答，“我看过她的照片。虽然当时的监控视频截图有点模糊，但我看人很准，不会错。”

  虞想起阿列克塞的原话，心中涌起挥之不去的忧虑。“她不是被亲戚接回家照顾了吗？怎么又流落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