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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德里安娜停下来，似乎在等我接口。我没有开口，她继续说：&1dquo;我想你知道布朗威尔的意思。”

  &1dquo;当然。阿尔莫大夫把她干掉了，然后他和康迪花钱掩盖。比湾城更干净的小市镇也有人干过这种事。但事情不只是这样而已吧。”

  &1dquo;不。似乎阿尔莫太太的父母雇了个私家侦探，是个提供夜间守卫服务的，那人实际上是那晚继克里斯之后第二个到现场的人。布朗威尔说他应该掌握了什么资料，但没机会用。他后来因为酒后驾驶被捕，还被判了刑。”

  我问：&1dquo;就这样吗？”

  她点头，&1dquo;如果你觉得我记得太清楚了，那是因为我的工作之一就是记住谈话内容。”

  &1dquo;我在想不需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我看不出这跟克里斯有什么关系，就算他是第一个现尸体的人。跟你扯的布朗威尔好像认为有人趁此向阿尔莫大夫勒索。那总该有证据，尤其是法律已经认定你要调查的人与此无关。”

  阿德里安娜说：&1dquo;我也这样想。而且勒索这种见不得人的低级勾当，克里斯是不会干的。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些了，马洛先生，我得出去了。”

  她准备起身。我说：&1dquo;还没说完。有样东西给你看。”

  我从口袋中拿出克里斯枕头下那块满是香水味的手绢，摊在她面前的书桌上。

  《湖底女人》第五部分《湖底女人》第19节（1）

  她看看手绢，又看看我，从桌上拿起一支铅，用有橡皮头的那一端拨弄着那块布片。

  &1dquo;什么味道？”她问，&1dquo;杀虫剂吗？”

  &1dquo;檀香吧，我猜。”

  &1dquo;廉价的人造香味，说它令人倒胃已经算客气了。干吗给我看这手绢？”她又往后靠，冷冷地瞪着我。

  &1dquo;我在克里斯家里现的，在他床上的枕头底下，上面有姓名的缩写。”

  她用铅顶端的橡皮擦拨开它，脸紧绷了起来。她以一种冷静而恼火的声音说：&1dquo;上面绣了两个字母，正巧是我名字的缩写。你是这个意思吗？”

  &1dquo;没错。他说不定认识半打名字缩写一样的女人。”

  &1dquo;这么说你还是来找我麻烦的？”

  &1dquo;这是你的手绢，对不对？”

  她迟疑了一下，伸手到书桌上慢吞吞地拿起一根烟，点燃。慢吞吞摇着火柴，默默地看着火焰沿着火柴棒烧。

  &1dquo;没错，是我的。”她说，&1dquo;一定是掉在那里的，很久以前的事。我保证我没有塞到枕头底下，这是你想要知道的吗？”

  我没说话。她又开口，&1dquo;他一定是借给了某个女人，一个喜欢这种香水的女人。”

  我说：&1dquo;我想到了一个女人，但跟克里斯不太配。”

  她略微卷了卷上唇，很长的上唇，我喜欢。

  &1dquo;我觉得你应该对你心目中的克里斯多做点研究。”她说，&1dquo;你现在所看到的种种，只不过是巧合。”

  &1dquo;这样说一个死人不太好吧。”

  有一会儿，她只是坐着注视着我，好像我什么也没说，而她正等着我张口。然后她喉咙开始一阵缓缓的颤动，接着这种颤动传遍了全身。她双手攥成了头，香烟被捏弯了。她低头看了看，猛地一甩手，把烟丢进烟灰缸里。

  &1dquo;他是在浴室被人开枪打死的，看来似乎是被一个昨晚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干掉的。他刚刮了胡子。那女人把枪丢在楼梯上，又把这块手绢放在床上。”

  她在椅子上稍微动了动，眼睛里一片空茫，脸像雕塑般冷漠。

  &1dquo;所以你指望我能够给你提供线索？”她尖刻地问。

  &1dquo;听着，弗罗姆塞特小姐，我也想把这一切做得高明、巧妙、也不得罪，也想如你所愿地把这事好好解决了。但没一个人肯让我这么做——我的雇主、警察、我调查的人。不管我多拼命地想做好，结果总是碰一鼻子灰，好像我要去挖他们的眼珠子。”

  她点点头，似乎她刚才根本没听到我说了什么，&1dquo;他什么时候被枪杀的？”她问，又轻轻地打战。

  &1dquo;我推测是今天早上，他起床后没多久。我说了，他刚刮了胡子，正要淋浴。”

  &1dquo;那应该是相当晚了，我八点半起就一直在这里了。”

  &1dquo;我没认为是你枪杀了他。”

  &1dquo;你人真好，但这是我的手绢，不是吗？虽然那不是我用的香水。但我看警察对香水的质地没什么感觉——对其他事我看也一样。”

  《湖底女人》第五部分《湖底女人》第19节（2）

  &1dquo;是啊——私家侦探也一样。这让你觉得非常有意思吗？”

  &1dquo;我的天。”她说，手背使劲地抵住嘴。

  &1dquo;他被打了五或六枪，只有两枪射中，倒在莲蓬头下的角落里，相当残忍。看得出下手的人很恨他，要不就是个很冷酷的杀手。”

  &1dquo;他很容易让人恨，也很容易让人狂地爱。女人——即使是正经的女人——在男人身上也容易犯下可怕的错误。”

  &1dquo;你是说你曾经以为自己爱他，但都过去了，而且你并没有开枪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