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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第2页）

但吸引他视线的并不是202房客，窗外栽种在土盆中的白雏菊被风吹的摇摇欲坠。

看着随时都会掉下。

“还要在那看多久。”五条悟回过头静静看向门栏外静悄悄的女子。

女子长及腰部的黑发散落在脸前，看不清真实样貌，白色连衣裙在半夜看着格外渗人。她迷茫地微微抬头，一步步走向五条悟，“请问你认识我的女儿吗？”

“嗯嗯认识认识。”五条悟随意点头。

女子像找到了救星，脚下步伐都快了几分，在五条悟面前站定，“可以麻烦你带我去找她吗？”

月色下五条悟的影子被拉长，他捂住腹部低低笑了，“这就是你的感谢方式？”

寒光投射在他眼中，半透明的女子困惑地又将刀捅向五条悟却总是停在几厘米外不得再近。

夸张到扯开下半张脸的笑容浮现在女子脸上，她猛地俯下身由下而上斜砍五条悟的腰部，“对啊，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啊……这双眼。”女人透过发丝死死盯着五条悟的眼，胸腔共鸣心脏处的兴奋，“好想要。”

“本来还想在你嘴里套出点什么。”

劲烈的腿风划过女儿耳边，她狼狈后躲。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五条悟站定，朝她勾了勾手指，不虞尽显于面上，“我对弱者没什么耐心来着。”

压迫感。女人抱住不自觉发抖的身体，痴痴笑出声。她的速度忽然极限提高，在所过之处留下虚影。

“欸，明明是咒灵却不用咒力吗。”五条悟有些意外的挑眉，侧身躲过攻击，随即回身一脚踢向女子。

女人的速度陡然加快，岌岌停住。

一只手捏住她的脑袋，五条悟凑在她身边思索，蓝色眸光在她身上扫视。

他恍然大悟地把女人按跪在地上，“控制自身时间的术式？”

女人尖锐喊叫双手疯狂抓挠，头骨在五条悟手里碎成几块，失去意识后化为飞灰消失在他手里。

分身。五条悟嫌恶地甩手，滑腻的发丝触感给他留下了不小心理阴影。

*******

另一边夏油杰不明五条悟的打算，只当他打算单独行动。

“你们感情不太顺利？”上野老爷子突然问道。

夏油杰有些疑惑地嗯了一声，他以为对方会和佐田通一样认为他们俩关系很好。

上野哼笑，有些骄傲地点点自己，“通那小丫头不懂爱情，但老爷子我一眼就看得出来，这还得多亏我那个多事的老婆。”

“上野先生还有妻子吗？”

夏油杰背被狠狠拍了一下，看着上野一言难尽的表情，夏油杰忽然觉得要不是两人身高差有些大，那巴掌估计会落在自己脑壳上。

“我看起来是什么孤独一生的男人吗！”

有点像，有妻子的人一般也不会一个人来住单人公寓吧，而且是只接收社会失败者的地方。

虽然想这么说，夏油杰还是识相咽下话。

然而一提到妻子，上野老爷子的话忽然多了起来，把夏油杰拉到窗台外，坐在椅子上准备长篇大论。

他自己拿起偷藏的酒，给夏油杰丢去一瓶香蕉牛奶，上面还标着通的名字。

察觉到夏油杰落在酒瓶上的眼神，上野老爷子挥了挥手，“去去去，你这样的等什么时候不会被学校老师叫家长再说。”

“……被通小姐发现我不负责。”

上野与妻子的相遇有些戏剧，平凡且古板至极的家庭培养出来的上野与很早就投身摇滚爱好的妻子是在街头认识的。

那时的他刚与父母爆发了一场争吵，他喝的烂醉倒在躺椅上，头上却蒙来阴影，上野下意识挥手驱赶。

那人哼笑着将报纸蒙在他脸上，自己则坐在一边自在弹起曲子。

沙哑女声在耳边萦绕，随兴而激烈的吉他乐挑动他的神经，上野不懂音乐却懂那是极好的。

他不自觉拿手敲击椅子与吉他合奏，歌声戛然而止，上野忽然对上她盛满笑意的眸子失了话。

接下来的事不过就是相识相知相爱，他的妻子是个与他完全相反的人，热烈、不归常俗，带着乖巧了一辈子的他在雨中不顾他人眼光在街头弹奏，丢下一切只为看岡山县的演唱会。

只是一切在他们结婚后戛然而止，上野不知道父母和妻子说了些什么，只看到她已经很久没有拿出最爱的吉他。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随性，会突发奇想想去遥远的地方，但很快又忘记自己说过的话，最终只是和自己一同去楼下的拉面店点上加倍辣，再偷偷换给自己，看着被辣出眼泪的他爆笑。

很久之后，甚至连他们的孩子都不知道母亲过去的梦想是做一个摇滚乐手，妻子愈发沉闷了，直到临终前拿出早就锈迹斑斑的吉他眼中才有了光，撩动几下后被嘈杂的声响拖入寂静。

她临终前最后细细描摹上野的面容，眼中带着怅然。

[我好像做了一个成为摇滚乐手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