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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举起果汁杯，碰了碰张雨泽的杯子，又道：“你是张雨泽，不是aI。”

  远处，赵小乐和肖杰已经吃得风卷残云，满嘴油光还要还要顺手划拳打牌，张雨泽面露难色看着他俩沾满油的手爪子，婉拒一同游戏的邀请。

  不过徐离说的也对，要是放在从前，张大夫是绝对不可能花费时间跟同事出来小聚的，他向来活得独善其身，生活清爽但也孤独。

  说来，认识徐离以后，他的人生处处都在生改变。

  “狗东西。”他没头没脑骂了句。

  徐离已经完全放弃抵抗，抬起下巴指了指面前的烤虾，说道：“狗东西想吃烤虾了，男朋友，给剥个壳呗。”

  张雨泽被他逗笑了，鉴于心情还不错，大慈悲伸手替他剥开了。

  “张嘴。”张雨泽说。

  “啊——”徐离配合得等待投喂。

  张雨泽把虾仁扔进去，这一幕，正巧被抬起头赵小乐和肖杰看个正着。

  徐离咽下大虾，一歪头靠在张雨泽肩膀上，炫耀似的笑道：“看，我俩多恩爱。”

  张雨泽居然没想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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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插

  从聚餐的酒吧出来，张雨泽临时接到刘洪波的电话，说葛浩然小患者的情况很不好，腹水更加严重，已经因为低氧陷入短暂休克，手术时间要提前一周。

  送走赵小乐和肖杰以后，徐离一回头，就看见他男朋友抓着头，在路边来回踱步，那一片雪地都被他踩出一个规则的圆圈。

  张雨泽的焦虑愈严重。

  跟李合作之前，他还以为手术的困难能依靠自己的能力弥补；现在他崩溃得有点绝望，要跟这种水平的人奋战一台六个多小时的缝合手术，这得是什么地狱难度。

  “这是怎么了？”

  徐离走上前，见张雨泽那副惨样，又好笑又心疼，他伸开手臂，轻轻将张大夫拢入怀中，让他靠在他肩上。

  张雨泽没拒绝，他顺势垂下头，把额头抵在徐离肩膀上，借着这短暂的依靠，闭了会眼，平复他乱糟糟的心。

  “手术提前了。”张雨泽闷闷道。

  徐离嗯了声，任由张雨泽把重量压在他身上。

  “你已经准备好了，不要担心。”

  “我没有。”张雨泽的声音听起来又丧又软，他很少有这样脆弱的时候，“李不是你，他没办法独当一面去做脏器缝合，这六个小时只能靠我自己，连个兜底的都没有。”

  徐离弯唇轻笑：“所以你终于承认，对于你来说，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用处的吧。”

  张雨泽抬起脸，双手插兜，决定做人嘴硬到底。

  “也没有。”他说。

  徐离叹口气，无语又无奈道：“张雨泽，我真的很好奇到底什么时候能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