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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清缄默,突然有些不确定,赵弈该不会是在对她撒娇吧?
虽然很为难,可穆清清不想跟他打商量:“可你留在这里的话,睡不着的人就是我了。”
“……”
赵弈当然不可能为了一己之私令穆清清彻夜难眠:“你把这枚香囊换上,安心睡吧,我走了。”
穆清清看了眼被他收走的旧香囊:“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换香囊的?”
“我从太子那里得来的消息。”赵弈将的香囊伏伏贴贴地安置在她的枕下:“说是郑家小姐得了一枚香囊,里面含有白耶草。”
穆清清暗惊。
太子知道郑宝郁得了一枚香囊,那他是否知道制作香囊的虞鸿舟?
穆清清悄悄打量赵弈,也不知道对这件事知之多少。赵弈放下香囊之时,目光倏然凝在她身上:“这是什么?”
他的食指轻轻掠过下巴颈颚处,连本人都没有察觉到,那里残留了几道不明显的抓痕。
“这里有什么?”不明就里的穆清清顺着他的动作抬起下巴,令那几道抓痕在赵弈眼前显露无遗。
赵弈双眼微眯:“有抓痕。”
穆清清原没多想,可经他一提,骤然就想起了白日生的种种状况。她下意识想往颈颚的交界处探去,双手却被赵弈反握住。
“来时已是一更天,你因什么睡不着?”
穆清清表情懵,一时有些尴尬,还有一丝难为情:“今天我跟盈盈打架了。”
赵弈眉梢一挑:“你会跟人打架?”
果然这么解释毫无说服力,穆清清讪然:“盈盈已经知道金荷榭的事有吴三小姐的手,她可能是听说当日我曾在山石圃园把吴三小姐拦下的事之后,对我产生了一些误会。”
“什么误会?”赵弈敏锐地猜到了什么,“难道她误以为你跟吴三小姐是一伙的?”
“吴三小姐的脑袋差点被我磕破了,我俩怎么可能是一伙的。”穆清清讪然,“盈盈今日跑来找我对质,说是我指使宫人故意把她引去金荷榭,才导致她失身于康王的……”
赵弈面色寒:“然后她就把你抓成这样?”
穆清清看不见自己的伤口,听他的语气还以为很严重:“我该不是破相了吧?”
“她要是敢让你破相,我能让她这辈子都别想出去见人。”赵弈忿忿掏出随身携带的膏药,把人摁坐下来涂抹。
穆清清仰起下巴,眼角余光瞥过那张黑沉沉的脸。明明凶神恶煞得很,动作却是完全相反的温柔。
“我听说姑母只把有关吴三小姐的事向祖母和父亲交代实情,因为这事还关系到盈盈,所以父亲把内情告知二叔。但二嫂是不知道的,也不知盈盈是从哪里听说此事。”
却不想穆盈盈居然能想歪到认为她是为了抢夺赵弈去故意设计陷害她。最荒谬的是不只她这样认为,就连吴三小姐也把当日的种种过错全部往她身上栽。
就因为穆盈盈这么一闹,夜里穆清清把门阖上,还能听见院子里的丫鬟小声议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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