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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舍得舍不得（第1页）

天道盈缺，来去舍得，总有那么一个定数。

你得了什么东西，就一定会付出一定的代价；你失了某个物件。冥冥之中的天意，也会拐上几个弯弯，贴补你一二。

白家是开卤菜小店的商户，对于等价交易的买卖原则，自然最是赞同遵守：

开胃的酸豆角，卤藕是8元一斤、猪头肉按部位不同18-2o元一斤不等、牛肉的价钱要看卖相，最贵的腱子6o一斤、同样是牛肚，平肚和金钱肚的价钱，可以差上一倍......

买卖人家的孩子，特别是小本买卖家的孩子，总会沾染上一些斤斤计较，放不得一分半毫的小家子气。

白临轩不喜欢坐地起价、就地还钱的生意买卖，但自小耳濡目染的家庭教育，总是在教育他，不要想着空手套白狼的占便宜！

比如现在，匍匐在他身前，害他熬了好几宿的百世妖，就很想做一出不花‘钱’的无本买卖。

【此...不得已为之...请...请灵使大人...垂怜！】

身后的阵法中，白光所化的九十九道生灵，还在或舒枝展叶，或摇头晃脑的演化着。

年轻的辅灵使，面无表情的背着阵法。白蒙蒙的微光，和橙红黯然的灯笼，把他处于光阴交界的脸部轮廓，掩映的，好似冥府中威严狰狞的修罗。

白临轩垂着眼，好像大半个月的熬夜生活，终是有些熬不住困意一般。有气无力，睡眼惺忪的慢悠说道：“辅灵使只管阴阳大势不乱，死生魂灵有数。数十年前，冥府九君联合漫天星神，重开幽夜之时的妖灵大世。

反正一你们妖族的残运，就算是全员血祭，也不可能撼动人道气运分毫。

我今日前来，也不过，是看你们妖族所谋，会不会危及清河一地的百姓安全。很不幸，你们还真的玩过火了......”

【若大人救我！妖族上下，必给大人一个交代！】

“你的交代，我不能要，也要不起。”白临轩感受到，衣角又被拽紧的数分后，心中升起的去意更多。

他牵起程语紧张兮兮的小手，轻声安慰了几句后，才悠悠说道：“清河镇虽已没落，但暗藏上古之传承，此间灵气精元最是适宜你们妖族进行休养。

我是阴阳两界的看门人，情理上虽会偏向人族。但冥府铁律下，我也不会刻意打压你们。

但是......”

白临轩眼眸微闭，吐出一口冷然：“为了功成，制止住我这个辅灵使也就算了。可是，为了让妖元暂代人员数日的戏码，竟然想着让凡间人族横死，以削弱‘人元’的影响。

此事之后，我会一一讨一个说法。”

身后白光的愈强盛，一种源于万物，脱万物，又高临于万物的玄妙余韵，渐渐满溢开来。

百世妖无形无相，只剩下一片大致轮廓的意识体，此时越来越空濛，说话的语调，也越来越浅淡。

好似落在青石上的雨滴，在阳光的暴晒下，从有到无，再到连湿痕都不再存在。

面色冷淡的白临轩，依旧面无表情，牵着程语，慢步从百世妖身边走过。好像眼前慢慢消逝的百世妖，也不值得他剁看一眼。

冷然、冷淡、冷漠......

把岁晚看尽，红尘落尽清净。云卷云舒之怅然，花开花落之洒脱，都无法触动他心田半分。

迎着竹川里，渐渐呼啸的晚风。白临轩嘴角轻微的弯起，带着一丝淡逸的嘲弄：“就算传承万载，底蕴深厚。但是以妖元暂代一地人元的举动，终归是逆了此时此地的天道，总要付出一点代价不是？

那一份‘代价’，就是你百世妖，轮转百世，积攒了百世百族气运功德的魂魄吧？”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