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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元恪?”
&1dquo;嗯,平阳王元恪,此次北虞的大将军。很年轻,不及弱冠。”王珞点点头,转而嘴角露出一丝讽刺,&1dquo;说起平阳王元恪,还有一段香艳的故事呢。十二岁的时候跟他阿姊被篡权的逆臣收进后宫,闲时让他们献上歌舞,兴致来了,就令他们同时侍寝。被长安百姓成为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
&1dquo;虽然后来他的阿兄复国将他们解救出来,仇人也剔骨抽筋。但是元恪被亡国仇和辱身恨折磨的怨毒丛生。性情极为残暴。”就是这么变态,卫宴才一直在那挂着。不用猜就知道是元恪的手。听说他夜夜在底下喝酒赏月。
王珞叹口气,带着阿纤上了城楼。&1dquo;元恪纵容部下杀戮,他的部曲是打仗中,我们唯一不想碰到的。”他指着浓雾散尽的北虞大营,&1dquo;你瞧吧,就在那。”
顾阿纤扑到城墙上,看着河对岸那个一动不动挂着的人。直看得泪水簌簌落下,&1dquo;表兄,我还是不相信。”
王珞轻叹,&1dquo;卫宴的角弓被捡了回来,上面挂的玉珏就是他们卫家的。”
&1dquo;只是一把弓而已,你自己也说,那人被烧的面目全非。”顾阿纤反驳道。
&1dquo;那你怎么才会相信?”王珞有些无奈。
&1dquo;表兄,”顾阿纤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北虞的大营,&1dquo;我想离得近近的。”
王珞略一沉思,&1dquo;其实也不难,每次战后,双方都会派几个人打扫战场,抬回伤重的士兵。这个时候,基本都会默契的休战。”
顾阿纤扭头看着他。
&1dquo;我们就趁这个时候看一看吧。”王珞摸着下巴,觉得应该万无一失。
*
当晚虞军又开始攻打锺离城,次日天光破晓,王珞叫上提前换好兵甲的顾阿纤来到城门下。他将顾阿纤的头盔往下压了压,给她脸上抹上灰,在把布巾系紧一点。&1dquo;好了,放松点,跟着那几个人,他们做什么我们做什么。一会儿就能回来。”
顾阿纤点点头,跟着他和几名老兵走出城去。
城外血腥味和灰尘更浓郁。嘴上虽然缠着布巾,但是还是呛鼻。顾阿纤看着遍地尸体,害怕的不敢靠近。
她也不敢一个人走到北虞大营附近,只跟着王珞和老兵们。时不时装出一副辨认自己人的表情,低头查看一下。但是多半也是闭着眼的。就这样,逐渐靠近了北虞大营。
&1dquo;阿纤,看一下就回来。”王珞跟一名老兵搬着一名还没咽气的士兵放到推车上。
顾阿纤点点头,再靠近一点大营,微微扬起头。寒风夹着砂砾席卷着荒原,那具破败的尸体就在竖起的高杆上摇摇晃晃。
不知怎么,她总觉得有道粘稠的视线盯着她。不小心踩到一个人的手,她连忙收回脚,瑟缩着慢慢倒退,准备到王珞身边去。
突然北虞的营门打开,几个骑兵冲了出来。她怔了怔,背脊窜起毛骨悚然的恐惧感。刚才那道粘稠的视线如今无比清晰,就是那支骑兵为的鬼面看过来的。
那道视线把她钉在原地,明明脑中喊着跑,但是却一动也动不了。耳边传来王珞疯狂地呼喊,她眼睁睁见骑兵冲过来,度快到她只能闭上眼等待被踩成泥的命运。
耳边呼得刮起一阵强风,她感觉腰间被一股大力猛地卷起,身子一轻坐在温热的马背上。脸被冰凉坚硬的铠甲硌的生疼。耳边王珞的喊声渐渐远去。她抬起头,只能看见鬼面下面如玉的脖颈。
当北虞大营的门慢慢关上时,心底涌起无限的绝望。
*
顾阿纤被那个将领扔进一座帐篷里,她摔倒在坚硬的毡垫上,七荤八素。还未回过神就又被拎小鸡似得拎起来按进角落的水盆里。她呛了水,拼命挣扎。但是脖颈被死死钳着,根本无法动弹一分。
就在她以为要被溺死在盆里的时候,那人又把她提了起来丢在地上。她拼命咳嗽,一块布巾又捂了过来。她以为又要来。谁知那人动作突然变得轻柔,一下一下的擦拭。这样反复无常的变态,她只能想到一个人。
&1dquo;元恪......”
将领动作顿了一下,鬼面具后面传来低笑,&1dquo;我这么有名吗?”
真的是?
顾阿纤瞳孔微缩,人也惊恐地缩成一团。
元恪粗粝的指腹捏了捏她的下巴,鬼面后面传来被金属面具阻隔的低沉声线,&1dquo;果然,我就觉得奇怪。脸涂得那样黑,手却白白嫩嫩。不敢靠近尸体,却敢抬头去望杆子上挂的干尸。卫宴是你什么人?”
顾阿纤轻轻一抖,对这种心窍天生比别人多几孔的人,无比畏惧。
&1dquo;呵,没听说卫宴娶妻,家中庶妹也不像。王玄是你什么人?”
顾阿纤眼睛微微睁大。
元恪又笑,指腹顺着她的下巴摸到喉咙,&1dquo;猜对了?其实我蒙的。不过并不完全蒙。卫家军来时没有见你。卫宴被挂起来也没有见你。王玄的大军一来,你就出现了。”
&1dquo;卫宴,那个真的是卫宴?”顾阿纤喃喃问。
元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面具后,嘴角慢慢勾起来。
第52章
&1dquo;是啊,那个迎风飘荡,晃来晃去的干尸,就是闻名天下江左风华第一的卫宴。”元恪恶劣地嘲讽,&1dquo;前不久他还生龙活虎的给我捣乱,没过多久就被烧成了干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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