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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还是不对!”
屈白无比烦躁地扶着刘海,把一张又一张草稿纸揉成纸团,他已经尝试了不下一百种术式,简单的、复杂的、单一的、多结构的都画过了,却没有一个能够成为能够被称为魔法的东西。
他准备再次动笔,圆珠笔戳破了纸也没任何头绪,又把笔悬在空中,无聊地转动笔杆。
屈白靠在椅背上,炎热的夏季驱动头顶四台大叶扇不停地工作,就仿佛供应它们的电流化身催命的恶鬼不停抽打着。他不停地回想小月亮教自己入门法术时的话。
“神明有着生命无法想象的力量,他们做出的看似自然的事情背后是通过自身的存在实现的。但是如果不是神明的话,就无法通过存在这一定义来让世界响应自己,就得寻求神明的帮助,这就是法术的来源。”
“强大的神明的一举一动,一念就能修改世界。而生命没有这种天赋,愚钝的生命就效仿神明,研制出一个庞大的法术体系。魔法、魔术、仙术、术式都是这一神秘手段的代名词。”
“虽然有的凡人会根据法术的强弱来划分术士的等级,但它的实质都是一样的。通过与神明达成契约获取他们力量来改变世界,这一句话就是法术的概括。”
屈白看着眼前这张白纸,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动笔构思自己的猜想。
“嘿!你在干嘛?”突如其来的袭击打断了屈白的思路,他生气极了,像只得不到食物的大猩猩一样。
“知不知道贸然打扰别人是一件后果很严重的事情?啊?”他辛酸地拿着涂鸦半张纸的杰作置气道。
“我...我只是来找你说一件事的......”屈白没好气一瞧,却是那林婉心,她的两根食指相抵着,低着头如同犯错的儿童。
屈白拿起手机随意刷着博客,“找我有什么事?我们可不熟。”突然他坏笑道:“还是说你喜欢上我了?要给我表白?那抱歉我可不会答应。”
突然一个小拳头朝屈白的眼睛袭来!不过在距离屈白眼睛还剩下五厘米的时候,他面不改色地向后倾,十分惬意躲过这一拳。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林婉心似乎用力过猛,两座大山蒙蔽了他的双眼!
“呜呜呜?!”屈白感觉到自己的嘴巴似乎碰到了什么湿乎乎的东西,然后伸出舌头后碰到另一个舌头和自己打了一个照面!他张开眼,一双在不停扇着长睫毛的明眸正和自己对视。
屈白急忙推开这双眼睛的主人,对着还在回味的林婉心破口大骂:“没想到你林婉心竟是个女魔头!我不过是拒绝了你的表白,你居然非礼我!唉,这人帅是非多,哎哎......”
林婉心气得直跳脚,然后朝屈白又是一拳,被屈白稳稳抓住;朝屈白踢了一脚,又被屈白用手臂夹住;紧接着没武器库的她一个头槌,对屈白的腹部造成了微不足道的伤害。
屈白好笑地拎起林婉心的后颈,把她从自己身上解放下来,语重心长道:“好好读书,女孩子家家的别整天打打杀杀,这也打不过,就别折腾了!快说你找我到底干嘛?我了个去!”
林婉心怒视着屈白,然后变成留下一句“关你屁事”后离开了十九班,屈白无语地坐回位置,埋怨道:
“这不神经病吗?不看别人在干什么的时候打扰我,然后一言不合就打我,自己说找我有事结果又跟个谜语人一样装哑巴。现在的女高中生我是真不理解了。”
屈白的桌面已是不堪,整齐的书被这么一闹都倒在地上。他一边弯腰捡书一边叹气,然后听到一些让他极其不爽的对话。
“你们说,这个屈白我们有必要去举报他吗?真的越来越像变态了!”
“你想被打吗?嘘!这屈白可是连女生都敢打的人,我看以后准不定就是个家暴男。”
“就他这样的还能找到老婆?真是败类!”
他捏紧拳头,随后又松开,眼神里透露出心累:“这是什么世道...”
铁条在地上摩擦出微不足道的火花,一中的门在六点准时打开,屈白混在人山人海的学生里,去往和平时方向相反的小路。
“老板,来五打纸钱还有一包火柴,再来捆香。”香烛店的店主是一个哪怕开着门也经常就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中年女人,屈白见她不搭理自己,用脚踹了几下铁门她才骂骂咧咧地坐起来。
“你这个小屁孩懂不懂礼貌?把我家门踹坏赔死你。你要什么?”
屈白嘴角下扬,不得不把刚刚的话重新叙述一遍,“有钱不赚,你倒真挺会讲究的。”
“嗬~忒!你哪来这么多屁话?一中的学生都是像你这样的吗?3o块。”
屈白瞪大眼睛,“你这纸钱是金箔做的?”
店主不知道从哪抽出一根烟叼上,用火柴一着,舒坦地吐出一阵烟雾。“爱买不买,没钱你装什么大爷?”
“两打纸就够了。”
“19”
屈白很是不爽的把钱给她,那女人收钱倒是快准狠,找钱却磨蹭起来,还笑着道:“要不别找了?”
“感情你都是这样子攒钱的。”
女人没好气的掏出一枚硬币不耐烦的拍桌上,“记得多照应我的生意。”
他冷冷地瞄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离开了,而屋内的女人在抽完烟又继续趴下。
屈白来到这个城内少有的鸟语花香之地---墓地,眼前这附有一张黑白照片的墓碑属于他的养父,福利院院长张福叶。屈白从墓碑后掏出一张铁锅,往铁锅里烧点纸钱,把香点燃后对墓碑鞠三下躬后插在土地上。
他一边烧着纸钱,一边说着些无聊的话,前前后后甚至牛头不对马嘴,说这些只因为屈白知道这老头就喜欢这样听别人说话。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屈白听见熟悉的声音,他马上就知道那人是谁,福利院院长的老婆,按理来说就是自己的养母。不过她从来都不肯让屈白这么叫她就对了。
“吉夫人好久不见,最近安好?”屈白把最后几张纸钱一股脑扔进去,然后微笑道。
吉夫人的头已经全花白,脸上的皱纹多的甚至可以帮忙托起这副老旧的老花眼。
“差点忘了你在一中读,也难怪这么晚...”她的声音却不像外表一样苍老,更符合本身也才五十多岁的特征。
“你的老师真是够关心你的,隔三岔五给我打电话给我汇报你的情况。真是了不起!老头子讲得话全忘了吗?”
屈白收拾好垃圾,“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如果这样就太好了,记住没成年之前我还是你的监护人,一个高中生别想着给自己做主!”
屈白背对着她,夜的昏暗让人看不清人的长相。
“需要我帮你把那些老师拉入手机黑名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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