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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么贵妃是觉得自己比本宫更有能力管理后宫、教导妃嫔了?顺便代替本宫执行中宫之职?”
若是平日里,皇后便也就忍了,独孤氏是贵妃,父亲是丞相,膝下又有皇子傍身,为着这些和皇上的颜面,后宫的和睦,她少不得要受些气,由着贵妃做些小举动,说些僭越的话。
可今天,当着众妃嫔这么多人,又有苏暄妍和施美人的案子等着她主理,皇后少不得要拿些中宫的腔调出来,以免镇不住这场面。
意识到自己被皇后拿来杀鸡儆猴,贵妃也不恼,这么些年她也早就摸清了皇后的手段,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样,便晃晃悠悠地起身,假模假样地拜道:“臣妾也是关心则乱,为着皇上的颜面和后宫姐妹们的安宁一时间错了口,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一旁的徐婕妤看得这一幕心底直吐槽:“这两人又干嘛?我是来看施氏遭难特意来踩贬踩贬她的,谁有空看你们两个闹啊!真是闹心!”
心里吐槽完后,徐婕妤也装出一副为他人着想的样子,起身朝着皇后和贵妃开口道:“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如今苏才人的事正等着两位娘娘主持呢!待会儿可是有得费神,两位娘娘还是养精蓄锐才好!”
“行了,都坐下吧!”
“是”
皇后与贵妃皆不再说话,静待着苏暄妍的人将人证带过来。
没一会儿,新巧带着被绑了的云香和斓儿进了凤仪宫。
皇后看着被五花大绑的两人,示意身边嬷嬷给松了绑,然后才问道:“苏才人说你们两个受施美人的指使,暗中加害于她,在她的药物中动手脚,以至于她的风寒之症久久不好,甚至差点殒命,实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快快招来!”
斓儿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只得微微转头看了眼自家主子,然后狡辩道:“冤枉!冤枉啊!皇后娘娘!这一切都是苏才人故意陷害我家主子的!什么药物、风寒,这都是苏暄妍自导自演的!”
闻言,苏暄妍不由得有些愣住,而施美人与云香也是反应过来,就算苏暄妍抓住了两人,可到底是没有实证证明斓儿和云香所做之事的确属实,那么现在在皇后这里直接不认这些罪,苏暄妍怕也是有理也说不清!
云香便碰碰碰的直往地上磕头,接着斓儿的话道:“奴婢本就是浣衣局的宫女,今日路过重华宫,想着重华宫的宫人们因着苏才人病重的事秃废,好几天都没送过脏衣服到浣衣局浆洗,便想着奴婢自己去取,也算是为了新巧姐姐们分忧了。可不成想,奴婢刚一进门,便叫她们给绑了起来,还非说奴婢是被人派进去偷盗的!奴婢原本是好心,却不想落得这样子!”
苏暄妍听得这些话,忙驳道:“你们两人说这一切都是我在自导自演,构陷你们?可云香你偷摸溜进重华宫的厨房是事实吧?也是你说背后指示之人是斓儿,并说与她相约在太液池的假山处相会的,不然,我为何能在这个地方抓住斓儿呢?”
云香颤颤巍巍道:“这……这,奴婢只是头一次到重华宫,不知道重华宫的下房在哪里罢了,这才误入了小厨房,至于太液池的事,这不是苏才人您要奴婢以自己的名义约出斓儿姐姐来的吗?”
听了云香的话,苏暄妍便用目光直直地盯着她,她是真没想到,这小小地浣衣局里竟也有这样随机应变,谎言信手拈来的人:“胡言乱语!云香,你可知道这欺上的罪名一旦落实会受到何等处罚吗?”
“这……奴婢……”
还不待云香支支吾吾地找话开脱,一旁的斓儿为了援助云香,不叫她被苏暄妍吓到,露出破绽,便开口问到苏暄妍:“刚刚苏才人说这欺上,可这欺上之人不是才人您吗?近日宫中都谣传说才人您命不久矣,可您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还有,今日奴婢路过重华宫,在宫门外亲耳听您身边的新巧苦求宋太医救你,送太医还说你已经药石无灵,回天无力,这事可不止奴婢一人看到,才人又作何解释?”
贵妃在一旁揶揄道:“这样听来,苏才人你倒像是那肆意妄为,搅得后宫不得安生之人!”
苏暄妍听了这话,也不恼,冷静答道:“这奴婢刚刚也说了,我身体不好乃是宫中谣传,这谣传之事可会有人将它当真?至于这宋太医……,新巧,这是怎么回事?你是否请过宋太医来给我看病?还不快说明原由给皇后娘娘定夺!”
闻言,新巧跪在后头道:“回禀皇后娘娘,奴婢的确是去请过宋太医来重华宫诊治,不过……”
“不过什么?”
皇后催促着新巧继续说下去。
“不过这得病的并不是苏才人,而是重华宫中的一只猫!”
新巧战战兢兢地答了皇后。
“放肆!”
贵妃听得重华宫竟敢邀太医给畜牲看病,一时间怒起来,道:“这太医向来是服侍皇上和阖宫嫔妃的!一只猫也敢让太医瞧病!你们将皇上与后妃们置于何地?”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可是这只猫皇上赏给才人的波斯猫,是皇上平日里最喜欢逗着玩乐的,奴婢也是怕皇上怪罪,才不得不请宋太医给它治病!”
感受到贵妃的怒气,新巧声音颤,一种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直磕着头。
霎时间,场面变得十分尴尬,若是将贵妃轻待皇上所重之物传出去,指不定会被宫里说成什么样呢,若是再过一点,一个大不敬的罪名扣下来贵妃都得受着。
贵妃如今也是上不来下不去,这怒火到一半,不能接着了,偏偏又回不过头去,没法自圆其说,在其他人的注视下默默地收敛了声息,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皇后本不想出声,就让场面这样冷着,看那贵妃以后还敢不敢胡乱开腔,可为着彰显自己仁德宽厚,不失中宫之仪,与贵妃这种刁蛮任性之人有着云泥之别,只得出声:“行了,你们接着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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