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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了两口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个医生对她也太关照了点。她看不见,却能想象得到这个男人半弯着腰托着她的身子,承受着她半个身子的重量的样子。他离她太近了,她能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果香,清冽又好闻,像极了温酒。
除了温酒,有谁会这般好的对她沈眉山
沈眉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干燥的嘴唇颤了颤,连水都咽不下了。
“好好休息吧,赵医生给你开了点药,回头护士会拿给你,记得按时吃药。”
“好”沈眉山躺在床上,看不见,靠着听力歪了歪脑袋,将脸对着门,仿佛在目送他离开一样。
出了门,温酒按了按太阳穴,略有点烦躁的翻了翻手上的病历。
“老板”
“还有几个房了,你们自己去吧。有问题回来问我,或者打电话都可以。我有事先离开一下。”温酒把病历塞到某个学生手里,双手插着白大衣的兜匆匆走了。
那些学生诧异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的老板还真是第一次有私事啊
沈眉山躺在病床上,不知是麻药未过还是药水的原因,昏昏沉沉的要睡。半迷糊之间被温酒的声音惊醒了。
“沈眉山,起来吃饭。”
沈眉山歪了歪脸,面着温酒,好像能看得到他一样。她不知道自己这是不是在做梦,梦里出现了温酒。
“温酒”
“嗯。”温酒应了一声。“躺好,我把床摇上来一点。”
沈眉山咬了咬唇,她不知道说什么。该说什么呢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吗温酒不需要她的客套,而她也不知道两人之前除了客套还应该说些什么。
温酒把床上的桌子展开,他没买什么吃的,食堂打的粥,一小勺咸菜加两个菜包。他记得沈眉山不喜欢吃肉。
沈眉山伸手摸了摸桌子,想自己吃,不愿意麻烦温酒。温酒轻拍开了她的手,“张嘴,别折腾事儿。喂完你我还得去上班。”
沈眉山抿了抿唇,有点不高兴了。但她也只能好乖乖的听话,温酒说的话就是圣旨,这是沈眉山欠他的。
沈眉山的病房是双人间,目前只有她这一号病人,病房里安静的只有她自己咀嚼和温酒呼吸的声音了,这让她有点局促。
“你成了医生了吗,温酒”沈眉山的声音弱弱的,和她这个人一样,弱不禁风。
“嗯。”
“那真是太好了。”
之后,沈眉山总想说些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了。
温酒对她没有什么多的话,喂完饭他就离开了。走之前,沈眉山两只耳朵上多了两只耳塞,从里面传出广播剧的声音。温酒给她塞耳机时,那冰凉触感的手指激的沈眉山缩了缩脖子。
沈眉山吃早饭吃的迟,饿的也迟,没有眼睛的人也分不清时间。在不知道听了多少场广播剧之后,温酒姗姗来迟。
温酒给她买了一份青菜面,搁了一勺的醋。沈眉山吃第一口的时候舌头都差点被牙齿咬到。她没想过自己和温酒分开了这么多年,他还能记得自己的口味。他对她的好,就好像过去的那么多年都在,一直都在,从未随着她的错而消失过。
温酒很忙,他是医生,真的很忙。
沈眉山在小护士的口里才知道,温酒每天要忙到下午一两点才有空吃饭。就算是这样,温酒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她的病房,给她送饭,然后一勺一勺的喂她,直到她吃完,他才会离开。
沈眉山有点说不出自己心里复杂的感情了。
她是对不起温酒的,也是爱过温酒的。
“温酒,我不想吃面了,我想吃抄手。”
“沈眉山,只有我媳妇才有资格跟我提条件。”
沈眉山梗了梗脖子,面子白了白。她居然会蠢到觉得这么多天来温酒对她的好可以消除他们之间的隔阂了,真是愚蠢。
沈眉山张口把那一筷子面吞了下去,突然间觉得很委屈。
温酒叹了口气,“你可别哭啊,到时候感染了有你受的。”
“我没想哭。”
之后温酒不说话了,沈眉山也不说话了。
但是晚上温酒来的时候,还是给她带了抄手。可沈眉山不知道为什么,胸口有口气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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