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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冰“不。”
不同于平时的冷硬,谌冰也没有生气,就软绵绵地看着他,说“就想吃。”
这根本就是在撒娇在撒娇好吗
萧致眼皮跳了跳,心跟猫儿挠似的,感觉自己完全不能应付谌冰的拒绝。他烦躁地待了会儿,认真说“哥哥,你真不能吃。”
谌冰唇瓣动了动,后续的弧度没弯出来,萧致已经猜到谌冰要委屈了。
萧致抓他手腕握紧后扣入五指,赶在他下一步动作前哄“真不能吃,宝,能不能听话了”
“”
看他为难,谌冰神色硬生生收住。
萧致想了会儿,从购物袋拿出刚才买的糖,取出一枚粉色晶莹剔透的糖“这个代餐,行吗”
退而求其次。
谌冰看了几秒,有总比没有好,点头“嗯。”
萧致剥出糖纸,不太确定谌冰能不能吃,将糖掰成四份后递给谌冰小小的一颗碎粒“来,含着。”
谌冰“”
这就是生病人士的痛楚。
谌冰也没别的办法,只好咬到唇内卷了卷。
甜味在舌尖融化,谌冰感觉有点儿憋屈。
这种生活,开始变得越来越难以忍受。
换成上辈子癌症晚期,那会儿任人摆弄都觉得没事儿无所谓,现在反倒矜贵起来了,处处觉得不满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萧致在身旁。
总能助长他性格中骄纵和溺爱的一部分。
谌冰垂眼,静静地思索。
耳畔,萧致以为他还是不快乐,靠近贴着他的脸啾了一口,呼吸沉沉。
“就一次,以后不会这样。”
萧致安慰猫猫似的,小心地亲他耳侧,音字缱绻。
“乖了,乖了。”
深夜,谌冰手腕有些凉,抵着白净的被褥,侧头看向另一方。
萧致背影高挑,从柜子里取出崭新的床褥铺在陪床,回头“你困不困”
谌冰“不困。”说完,又补充,“在医院,差不多所有时间都在睡觉。”
萧致坐下,说“我有点儿困了。”
谌冰“你睡。”
“不着急。”萧致走近,他穿着一双白色的板鞋,浑身干干净净的,他垂眼打量谌冰覆身的被子。
谌冰“怎么了”
萧致手指按住被角揭了揭“我想看看你的伤口。”
“”
谌冰一时安静。
他当时受伤受得太突然,虽然早做好了这辈子会出事的心理准备,但那天还是太突然了,就像以前出事的每一天从来没有任何预兆。他腹部差点儿被开了个洞,在icu躺的几天一直维持无菌环境,避免伤口可能大面积感染。
现在,谌冰看了会儿别处,说“看吧。”
萧致掀开被子。
谌冰穿着一件宽松的病号服,长腿因为冷微微蜷着,被萧致抄着腋窝抱起来靠着床背,一颗一颗解开病号服的扣子。
房间里有空调,温度不算太低。
谌冰说“缠着纱布,你也看不清楚。”
萧致应声很低“我想看。”
扣子全部解开。
萧致攥着衣襟拉开,眼前是白净的肩颈,锁骨,胸口和腰腹,皮肤像褪去色泽的珍珠。光这几天谌冰就瘦了不少,肋下隐约显出骨纹,微弯的脊梁看似弱不禁风,极易被拗断。
他腰侧被纱布裹紧,勒出红痕,其中一块稍微突出,明显是伤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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