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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绪的低落很明显，女人坐直身子，没再继续闹她：&1dquo;想不想看看这个世界外面的你自己？”

  南烟愣怔，片刻后点头：&1dquo;好。”

  手被抓住，南烟跟着女人挪动脚步。往前走了差不多三百米，最后停在一扇窗前：&1dquo;推开它。”

  南烟照做。

  窗户推开后，外面是层层叠叠的云雾。女人走过来找到窗边的按钮按下去，不到三秒，云雾散得一干二净。

  眼前是过去二十多年来她最为熟悉的街道，弯弯绕绕，喧闹至极。

  画面停留在，她的出现。

  重症监护室的外面零星散落着几张熟悉的面孔，最靠近病房门的，是她鲜少见面的父母。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手里托着病历本，摇头：&1dquo;最多还能撑一周，做好准备吧。”

  医生走后，走廊里安静到地上掉根针下来都能听见。

  打破这份安静的，是严捷放出来的手机录音。

  录音里的内容很熟悉，南烟想起来，毕业那年，她和严捷一起去签了器官捐献协议书，因为没法儿告知父母，她留下了这段录音给严捷保存。

  录音的内容也简单，主要阐述了一番她之所以选择捐献器官的原因，以及，为自己拥有的父母自豪。

  南爸南妈听完后，没有任何迟疑的点头：&1dquo;她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我们不干预她的想法。”

  严捷流着眼泪笑起来：&1dquo;谢谢叔叔阿姨。”

  南妈抱住她：&1dquo;傻孩子。”说完自己也跟着哭起来，南爸站在她后面，红着眼眶没出声。

  南烟眼前的画面被泪水氤氲，沙哑着嗓音问女人：&1dquo;可以看看是谁在等着我的器官捐献吗？”

  画面一转，露出多人病房里少年的笑脸：&1dquo;爷爷，我没事，您别担心，过几天带您出去旅游好不好？”

  年迈的老人家坐在床榻边，任由少年用手掌替他擦去眼角的泪痕：&1dquo;好，我们去旅游。”

  &1dquo;如果我坚持要回去呢？”不忍再看，南烟转身靠在窗沿，低声问对面的女人。

  &1dquo;那她就会死。”女人伸出手指，示意她抬眼。

  依旧是在病房，床上躺着的女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双眼紧闭，没有半点生气。

  &1dquo;她就是你，你就是她，身体有两个，灵魂只有一个，所以你选择一个就得牺牲另一个。”女人的手合起，画面全部消失，&1dquo;好好选择吧。”

  其实很好选择，如果没有南爸南妈。她留在这边，那边的男孩子就能活下去。留在那边，这边死一个那边一个生死不明。

  优劣尽显。

  但是：&1dquo;如果我留在这边，我爸妈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