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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鹿，你说我到时候选哪上去比较好。”

  午休时间，傅娇娇吃过饭后不知道去哪散步运动去了，千萤趴在座位上听歌，时6在她旁边看着资料。

  她把一只耳机塞给他，问时6意见。

  听到耳机里传出来的钢琴曲，时6眉头一挑。

  “你突然选钢琴曲干嘛？”

  早自习时6没在，他最近参加了个什么竞赛班，听说是省里知名的数学老师带队，每个年级选拔了几个尖子生，明年要去参加比赛。

  时6隔三差五就往那边跑，有时候课都不回来上。

  “班上元旦晚会，徐菀瑜说我会弹钢琴要我报一个节目。”千萤说完，下巴垫在手背上愁叹气。

  时6眉头紧皱：“她让你报你就报？”

  “娇娇差点和她吵起来了，我不想事情闹大，就答应了。”千萤赶紧结束这个话题，让他帮自己选曲子。

  “你看看哪合适，简单适合表演，我能弹的。”时6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她的老师，千萤信赖地看着他。

  时6面色沉静，拿着她手机屏幕往下滑，直到整个列表听完，他摘下一边耳朵里的耳机。

  “放学我带你去音乐教室试试。”

  “没有可以的吗？”千萤诧异直起身子问。

  “都太简单了。”时6回。千萤找的都是钢琴初学者练习的曲子，大多是他从前教过她的，自己练习玩没有问题，如果在全校师生面前演奏，会稍稍有点弱势。

  时6想她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要自信光的。

  两人下了课，直接往音乐教室去。这里有台黑色三角钢琴，平时课上用，特殊时候也可以问老师拿钥匙自己过来练。

  这对时6来说轻而易举，他手中钥匙轻轻一拧打开门，正值傍晚，窗外满墙爬山虎翠绿，夕阳从半开的窗户打下来，落在钢琴不远处的地面。

  浮光流彩。

  放学后的教学楼很安静，整个空气都像是沉寂下来。

  千萤坐到那架钢琴前，手指刚刚放上去，适应两秒，按下第一个琴键。

  她照着面前谱子随意弹了一段，生涩不自然，中间还错了两个拍。这曲子还是她从前练过的。

  千萤悻悻收回手，抬头望向时6，不安抿唇。

  “看来以前教你的全都忘记了。”他垂着眼，里头没什么情绪。千萤朝他讨好笑了笑，在琴凳上往里挪了挪位置。

  时6认命坐到她身旁，手放到琴上。

  一连串流畅悦耳的音符泄了出来，回荡在安静的教室。

  千萤听得着迷，都忘记去注意他的技巧。

  她怔怔看着，不远处，时6长睫毛低垂，被余晖染成金色，他坐在一地光影中，侧脸晕开，像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小王子。

  他应该是喜欢钢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