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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透过表面看本质（第1页）

听完维多克的话，若有所思的泽娜随即问道：“我国应该派出使者联络其他精灵国家重新结为联盟？”

“比起重新与其他同族建立联盟关系，想办法增强国内其他非精灵种族的忠诚和凝聚力比较实际。”维多克看了一眼通往下层甲板的楼梯口，流浪者号上有一个不是海精灵的船员，继续道：“我们太少，他们太多，还有尤达帝国这个强大的外部威胁存在，我们只能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以增强王国的实力。幸好我们的文明远比海族先进，在他们眼中，我们穿着华丽的服饰，喝着美酒吃着佳肴，住着舒适的房屋……我们的生活方式能引起海族的羡慕，施以怀柔的政策保障他们的利益，同时以强大的武力震慑他们以防止产生异心，这样他们也能成为王国忠诚的臣民，为王国的利益而战。”

在《萨尔拉夫》里，凡是一种族的派系在外交界面上都有一项叫作“合邦”的选择，即是说双方并合成一个国家，只要彼此的实力差距足够大，同时好感度足够高就行了。可现实不同于玩游戏，光是提升国力就可能要花费好几代人的时间，刷双方子民的认同感简直是虚无飘渺——毕竟没有好感度这种很直观的进度条让执政者看到，而且精灵诸族的分家时间已经上万年了，同胞情谊、大统一认同早已湮没在时间的长河之中。看看蓝星的欧洲自罗马完蛋就没再统一过便可见一斑。

驻舰祭司闻言抬手轻托下巴陷入沉思，片刻后，她盯着维多克的蓝眼睛，以求证的语气询问道：“难道我们再也无法重建精灵帝国？一个只属于精灵族的辉煌帝国？”

“太困难了，有很多很多分歧要处理，先第一个问题，谁去坐那张宝座？谁来当永恒女王？”两手一摊的维多克耸耸肩膀。永恒女王是精灵帝国的君主头衔，随着大分裂内战的结束，精灵帝国解体后，各支精灵亚种分别建立起自己的国家，每一个新生的精灵国家的君主都自称为永恒女王。

何况在维多克看来，精灵各国就跟蓝星毛熊死后解体出来的那堆加盟国一样，凭着既为鸡头不为凤尾的思想，哪怕民众愿意重新合并，那些控制政权的寡头们又愿意放弃自己的权力而让国家合并么？他相信许多杰出的政治家会为大义而放弃个人利益，但指望所有掌权者都是高尚的政治家，而不是自私自利的投机政客或者独者，就太过不切实际了，肉食者鄙懂不懂啊，虽然肉食者也不是真的“鄙”。

何况珊瑚王国出于现实需要而接纳了许多海族作为自己的臣民，并且鼓励海精灵们与海族通婚增加人口，而金精灵银精灵等等偏安一隅，死也不与异族通婚的纯血派精灵看来，恐怕不会认同已经变成“杂种”的海精灵是精灵同胞。

这具身体的前任主人接触到的历史知识都是民众能够得知的“公开说法”，而《萨尔拉夫》的背景文本中也没有怎么提到精灵大分裂的细节。但现在的维多克可是从小接受辨证法与唯物主义教育的，上万年前的那场精灵族的分裂战争之所以会出现，肯定不是皇族争夺王位的继承权战争或者权臣军阀闹出来的兵变叛乱这么单纯。

应该有涉及更加深层次的原因，没准是阶级斗争引爆的革命或者受压迫族群反抗暴政的起义，唯有这样才最有可能解释为什么分裂战争结束后，精灵帝国没有换一个王朝而是直接解体了，幸存者们按照自己所属的亚种分支分裂一个个独立的王国：暗精灵钻进地底世界建立了艾苏尔王国，海精灵出海登岛建立了珊瑚王国，木精灵缩进森林自称绿叶联盟，金精灵和银精灵在精灵帝国的废墟上重建国家，更名为精灵联合王国……

如正蓝星某位毛子革命者说过的话：祖先没把我们分成红军和白军，却把我们分成了贵族和农奴。

维多克顿了顿，又回答道：“说到建立一个只属于精灵的国度，除非有办法缩短我们的寿命上限，或者能让我族的女孩子一胎生下几个孩子，否则只能退而求次地跟其他种族制造混血儿。”

至于第二个问题比第一个问题更加无解，精灵族动辄能活上七八百岁的长寿天赋被精灵们称为“父神的恩赐”。但以目前的世界局势来说，维多克倒认为可以叫作诅咒，害得精灵族的人口提不上去，间接导致精灵变成了如今的“少数民族”，人口基数上不来就别扯什么只属于精灵的国家。

想要反其道而行之，把精灵以外的智慧种族杀光而创造一个种群纯净的世界也不现实，因为这办法已经被证明行不通。

精灵族的分裂战争打完后不到三百年时间，诸神纷纷降临人间，先是巨人、地精、食人魔、矮人之类已经进化出智慧的种族获得守护神的庇护，成为继精灵族之外第一批先展起文明的智慧种族，然后部分幸运的兽族和海洋族被诸神强行改造，得到了智慧，又在各自的守护神下学习知识，成为第二批建立自己文明的智慧种族，从而开创了群雄逐鹿的时代。

面对着众多争夺生存空间与资源的后起之秀，感受到威胁的各个精灵族国家不约而同地组织起军队巡剿天下，试图将这些竞争者扼杀在摇篮里面，让萨尔拉夫这个美丽的星球永远由精灵独占，这场精灵族起的、针对其他智慧种族的全面战争被称为“灭绝战争”，而战争的结果嘛……看一看镇南港街道上比海精灵还要多得多的海族居民就知道了。

“生几胞胎吗？”泽娜闻言垂下螓，注视着挺拔的双峰，又用双手抚摸自己平坦紧绷的腹部，“那么，我认为还要想办法让我族的女性身体至少长出两对乳房。”

擦，这是什么重口味的鬼主意？肉体改造pLay吗……维多克一阵咋舌，蓝眼睛里全是惊讶。

泽娜似乎以为他不明白，一脸认真地解释道：“以前神殿的老祭司上生物学课程时提到过，哺乳类动物的雌性拥有的乳房数量，是她们一胎所生下幼仔的数量的两倍，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没有足够的奶水喂养新生的幼仔。唔，国立魔法学院没有生物课程吗？”

“有的，只是没想到你会往这方向想……”维多克相信此时有一面镜子递到面前，他一定会看见自己的脑门上已经挂满了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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