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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想让奴婢跟随三小姐多久?”
叶舜华闭上了眼,疲惫感油然而生。
“自此之后,到她再不能生事为止。”
也就是一直了。
清鸢在心里衡量盘算。
自从知道程锦死了,她一直在担心。
二皇子没了程锦这个左膀右臂,日后行事难免再出差池,但如程锦那种人,短时间内找不出第二个。
二皇子的身边不能没有信得过的影子,暗中那几名死士更不能无人安排、统领。
叶韶华是个能作但无才的,的确也需要个人看着,非得知根知底的人,把叶韶华牢牢盯紧,才不会破坏戚家小姐戚姝炜与二皇子的夫妻感情,也就不会阻挠干扰二皇子的大业。
想来想去她早就想清楚了,能替代程锦的人,只有她。
这次侯夫人中毒,小姐做出这种决定,反倒是给了她一个合适的机会,重回二皇子身边。
正中下怀,却也不得不演,清鸢挤出了几滴眼泪。
“可是奴婢不舍……”
“你不必不舍得我。”叶舜华皱眉抬手打断她,垂下头把表情隐在阴影中,不想再过多纠缠。“你是我最得力的丫鬟,唯有你去我才能放心。”
清鸢只以为她也伤心,又怕她反悔,马上坚定点头道:
“是……小姐吩咐,奴婢不敢不从,奴婢绝不会让小姐失望的。”
“那就好。”
可你已经让我失望透顶了。
园中一别,主仆二人各怀心事,就此分道扬镳。
回到未雨轩,锦衣卫已经悄然撤走,尸也全部清理干净。
叶舜华去探望过杨氏,告诉她侯府已经肃清,府医需要另行寻找安排,重明依旧留在侯府,以防不测。
一切安排妥当,侯府门前,安永清先上了马车,但叶舜华却停在了车前。
“你先回府,我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就回,让人帮我准备洗澡水吧。”
安永清稍感疑惑,但也没有问出口,答应了便走了。
不多时,侯府两匹快马和一辆马车自前后两个门悄然而出,在城南郊外忘忧桥上汇合。
重明松开缰绳钻入车厢,等了一刻左右,车帘再动,却是惊诧万分的段妈妈。
“老奴不是……?王妃……?”
段妈妈呆滞的垂泪跪在马前,马上的人正是叶舜华和清芷。
“她是我的舅母,我不能杀她,也原就没打算杀她,但是我不能不给她一个彻骨难忘的教训。”
叶舜华冷脸甩下一个巴掌大的瓷瓶和一个钱袋。
“死罪可免,但她活罪难逃,她身上有我命人下的慢性毒,余生注定缠绵病榻,一日无解药就会毙命。这是三个月的解药,一日一粒。马车和银钱就给段妈妈使用,带她去昌乐,去找我的祖母,自有下一步安排。今日我放她一马,也希望段妈妈能让她以后活个明白,不要对不是自己的东西再有非分之想,也不要起不该起的邪念。”
段妈妈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将钱袋和药瓶紧紧抱在怀里,当场泣不成声。
她当真以为她和她的姑娘要去地府才能相见,不想居然还有这峰回路转的际遇。
“王妃大恩大德……老奴没齿难忘!谢谢王妃……谢谢王妃!老奴往后一定吃斋念佛!祈求佛菩萨保佑王妃一世洪福……”
马蹄声渐远,后面的话只吹入了风中。
她是开了恩,若非她故意放松了门户,叶家后院的事,如何能叫段妈妈和纪氏这种外人得知?
有前世前车之鉴,她这次是布好了天罗地网,只等不知死活的人往里撞。
杨氏中毒是伪装,纪氏和吕氏投毒是事实,导致结局不同的原因,便是已遂和未遂的区别。
前世吕氏的毒计成功,杨氏饱受煎熬而死,便是谋害她生身母亲已遂,且吕氏重来一次依旧选择作恶,更是罪无可恕的死罪。
但纪氏前世得偿所愿,从叶家捞走了不少好处,并未加害杨氏,这一世也是被她激怒上了钩,杨氏并未中毒,便是未遂,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让纪氏半死不活的躺一辈子,明明未死却被除名,终生不能再见任何亲人,已是叶舜华念在那丝亲戚关系上最大的容忍。
踩着戌时的尾巴,叶舜华与清芷共骑回到了王府,天边电闪雷鸣,一场暴雨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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