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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疯子（第2页）

“你，你……”

他现在的表情，像极了之前亲手杀掉的薛礼。

因为正如薛礼觉得笮融是个疯子一样，笮融现在觉得刘繇才是那个疯子！

“还有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刘繇越说越生气。

“你居然杀世家的人？你知道世家为了培养他们，耗费了多少资源吗？便是品德差些，日后发配到越南……不对，是南越，还有朝鲜、倭寇，乃至中亚那边去能教化多少异族，传播多少文化，你知道吗？”

“与金银相比，他们的人才是最珍贵的！你懂吗？”

笮融的大脑已经开始听不懂刘繇的话，但还是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句：“那些从百姓身上吸血的世家子弟不该死吗？”

“该死！但是他们还有用！有大用！”

刘繇盯着笮融：“而且你有什么资格去审判一个人的死刑？你这般的草率，对的起社会为了这条生命耗费的资源吗？”

“所以，我对任何人都能宽恕。除了一种人，就是想杀我的人。”

刘繇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之前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快赶到吴郡……倒也不是为了百姓，主要是为了过来杀许贡和张允这两个坏东西，你有见过他们吗？”

（）;（）　　笮融此刻已经有些麻木：“见过，我帮你杀了。”

死了？

刘繇赞许的看着笮融：“谢谢，我可以为你留一个全尸。”

笮融现在已经不想与刘繇争辩任何事，他整个人此时已经被刘繇吓到崩溃，甚至是连求生的欲望都压制不住。

“你方才说你只杀想杀你的人，但是我从未想过要杀你，为何我不能活？”

“因为……”

刘繇撇撇嘴：“你脑子里有些从天竺来的坏东西。”

“忍耐，轮回……”

“人要是习惯了忍耐，就不会主动去接受能改变自己的痛苦，而是沉浸在愚昧中不可自拔。”

“人要是相信了轮回，就会以为自己仍旧有后路，不愿意放手一搏。”

“这是我最怕见到的两样坏东西，它们不会来要我的命，但是会来要汉室的命，也会来要华夏的命，所以和要我的命其实也差不多。”

笮融这一刻心中好奇多过了恐惧：“你懂佛？”

“不懂。”

眼见刘繇再多余的一个字都不会说，笮融就感觉身上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痛苦！煎熬！

但笮融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刘使君，你方才猜对了一半。”

“我确实是想用数千人的生命来换取与你见面的机会，但这并非是我在拿捏你，而是我真的想让这些人活下去，他们在此之前都是些朴实的百姓。”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他们不再闹事，本分的去过日子。”

笮融猛然看向刘繇：“本来是想用这个机会换取我佛在江东传下去的机会，可看你的态度，恐怕是不可能了。”

“还望佛祖原谅我的私心，我此刻只想让刘使君为我解答一件事！”

“什么事？”

“告诉我，什么是佛。”

刚才还说不懂什么叫“佛”的刘繇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

“但是你答应我，等我说完，要乖乖的去死哦，不要再闹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停！你是秃驴，我也不是什么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