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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爸爸，你总不希望有人在我们店里感染了细菌而死吧？”

  她很快就和我一样善于油腔滑调了。

  在房间里等待的时候，我抽空看了看窗边的大行李箱。我把手指放在箱子上贴着的那些五颜六色的标贴纸上，猜想它们是在旅行的什么阶段贴在箱子上的，同时又很想知道他在这些城市做了些什么：巴黎，罗马，斯德哥尔摩，阿姆斯特丹，哥本哈根和斯塔万格。其中只有巴黎和斯塔万格的标贴纸是红、白、蓝三色的。

  我不知道斯塔万格是不是也在法国境内。听上去斯塔万格不像一个法国城市，除非像劳伦斯?奥利佛那样出优美的卷舌音。我把手放在写着&1dquo;斯塔万格”的标贴纸上，标贴纸立刻像海轮前腾起的浪花一样起了层皱。

  我又摸了摸其他几张标贴纸。每一张标贴纸都和实验室氰化钾瓶子上的标签一样严丝合缝。

  我又把手指放在了&1dquo;斯塔万格”的上面，觉得它不像其他标贴纸那样平整，好像下面藏着什么东西似的。

  第二部分第7o节：馅饼的秘密（7o）

  14

  这是个绝好的主意。除了我，没人知道那天晚上生了什么事。

  我可以信誓旦旦地对休伊特警长说，那天晚上我被屋外一种奇怪的声音吵醒，下楼以后我走进了菜园，在那我遇见了一个小偷：他可能是来偷爸爸的那些邮票的。一番搏斗以后我把他制服了。

  弗拉芙，耐心点，最后那个片段听上去有些不太真实。博恩佩尼?霍勒斯高达六英尺，捏捏手指就能把我对付了。那干脆这么说吧，我们纠缠了一会儿，他突然倒地而死——也许是心肌梗塞，或是某种慢性疾病的突然爆而造成的。风湿热，没错，就是这个。也可以说是充血性心力衰竭，就是《小女人》里贝丝得的那种病。我暗自对圣徒坦克雷德做了个祷告：万能的圣坦克雷德啊，请让博恩佩尼的尸检结果和我的谎言相符吧。

  &1dquo;我杀了博恩佩尼?霍勒斯。”我又重复了一遍，似乎说两遍能够使我的话看上去更加可信。

  休伊特警长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通过鼻子呼了出来。&1dquo;把详细情况告诉我。”他说。

  &1dquo;晚上我听见楼下有声音，我走进菜园，阴影里突然有个人朝我扑了过来&he11ip;&he11ip;”

  &1dquo;慢着，”他说，&1dquo;你说的阴影在哪？”

  &1dquo;就是种植园后面的那块阴影，我极力从他的手掌中挣脱出来，狠狠地抓了一下他的脖子。也许他小时候得过风湿热，那时充血性心力衰竭突然作，直直倒在地上不动了。”

  &1dquo;我明白了。”休伊特警长说，&1dquo;接下来你又做了些什么呢？”

  &1dquo;我奔回屋子去找道奇尔。其他的我想你应该都知道了。”

  好像还是不大对头——我知道道奇尔没有把我们偷听爸爸和博恩佩尼吵架的事告诉休伊特警长；道奇尔也不大可能对警长说，早晨四点叫醒他时，我就把杀害陌生人的事告诉了他。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呢？

  我需要把整件事好好想一想。

  &1dquo;和闯入者搏斗算不上杀人。”警长说。

  &1dquo;是的，”我说，&1dquo;但先前我并没有向你坦白招认。”

  我飞快地在心里盘算着：陌生人可能死于一种未被现的毒物（但药效太慢了）；可能死于那种能致人于死地的催眠术（但为什么现他时他还醒着呢）；也许凶手用的是柔道或气功之类的东方气功（太玄乎了，很难用这种说法来糊弄警长）。我突然明白了一个事实，牺牲自己也不是件非常简单的事——仅靠油嘴滑舌根本过不了警长这道关。

  &1dquo;我不想跟人再提那件事。”我又补充了一句。

  不知所措的时候，最好根据感觉行事。我为自己能及时想到这一点而自豪。

  &1dquo;嗯，”警长说，&1dquo;我们暂时别谈这个话题了。我想向你确认一点，你有没有把杀死小偷的事告诉道奇尔？”

  &1dquo;没有，我想我没有告诉他。当时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1dquo;后来你跟他说了吗？”

  &1dquo;没有，现在他的神经脆弱得很，我觉得他经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1dquo;这种说法可真鲜。”休伊特警长说，&1dquo;不过我还需要知道更多的细节。”

  我知道我已经把自己推入了一个危险的境地，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满盘皆输。

  &1dquo;还有些细节没告诉你，”我话锋一转，&1dquo;不过&he11ip;&he11ip;”

  &1dquo;什么意思？”

  &1dquo;你必须先让我见爸爸一面，不然我什么都不会说。”

  第二部分第4o节：馅饼的秘密（4o）

  我的血液像水车里的水流一样激昂澎湃着。

  我再次撬开了行李箱，从箱子的内袋里拿出安全剃须刀。我小心翼翼地展开刀锋，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觉得生为女人简直是太幸运了。我们不用刮胡子，也不用像男人那样把所有重担都扛在肩上——除了图书馆那个整天忙忙碌碌的皮克里小姐。

  我仔细地用拇指和食指拿住刀片（上次被玻璃割伤以后，我已经不太敢拿尖利的东西了），我在标帖纸的下面割开个裂缝，然后沿着贴纸边缘红、黄两色的装饰线精心地割开了一个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