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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页（第1页）

  诺斯看了看报纸，显然并不想表意见。

  波特往前探了探身子，&1dquo;我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因为我也经历过，而基因也正在经历同样的事情。你不用害怕。《纽约邮报》的一位证人说他听到探长喊着有一头公牛在追赶他。”

  诺斯心里一阵恐慌，&1dquo;一定是他弄错了。”

  波特打开记本，翻开了前几页，露出他多年前画的图画——一个面目狰狞的牛头。

  &1dquo;这幅画你熟悉吗？”

  诺斯感到一阵眩晕，仿佛公牛正在他心里咬着，这幅画的迹看上去几乎跟自己的一抹一样。

  &1dquo;我七岁的时候就遇见了这头公牛。”

  波特把本子放在诺斯手里，让他翻着，本子泛黄，画满了图，一层层用不同颜色的墨水写着字，不同的文字。

  波特看出诺斯认出了图片，他看了看诺斯的记本，&1dquo;你总是用黑色的记本吗？”

  诺斯说不出话来，这头公牛缠住了他，使他无法抽身。

  诺斯&1squo;啪’地合上黑色记本，扔给波特。&1dquo;我不想要这个。”他把手里的转来转去，控制着心里的恼怒。

  &1dquo;没错，我想你也不想要。”波特把手伸进口袋里摸，在名片后写下宾西法尼亚旅馆的电话，放在桌子上，推给诺斯。

  &1dquo;以一个七岁男孩的眼光想想你正在经历的事情。多么可怕、怪诞、扭曲的噩梦，强烈、混乱、令人恶心，和自己的母亲做爱。那令人作呕、充满了罪孽的兴奋感，情感记忆告诉你，你喜欢那样。”

  &1dquo;闭嘴！”

  &1dquo;你不用羞愧。那些不是你的记忆，是你父亲的。”

  诺斯感到满腔的怒火，身子向前倾着，波特靠在椅背上。&1dquo;去你妈的。”

  两个人都沉默了。波特没有动，他在等着诺斯。

  &1dquo;我没有我父亲的记忆，我不可能有。”

  诊断（3）

  &1dquo;为什么？”

  该怎么说？&1dquo;因为他还活着。”

  &1dquo;你没弄明白。”

  &1dquo;我很明白了。”很明显，两个人都不能再说什么了。

  波特以医生的口吻说道，&1dquo;我们今天谈得够多了。”

  &1dquo;出去。”

  波特站起来，点了下名片，&1dquo;如果你想再多谈谈，在这儿能找到我。”

  诺斯什么也没说。

  &1dquo;再见。”

  诺斯看着他走出去，一个人坐在接待室里，心事重重。

  真荒唐。我真是疯了。你总是用黑色的记本吗？这有什么关系？

  本子就在他眼前，像在奚落他。不过是他的记本，有什么好害怕的？但是诺斯心里明白那上面有什么，是他想否定的东西。我要做个决定，他生气地打开本子，越恼怒。一开始只有一些案件记录、谈话记录、细节、地点、时间，但他心里知道还不止这些。

  他正在走向疯狂，怒火中烧，怒气从他体内渲泻出来，印在纸上。

  阿克里之焚（1）

  我们向前行进，撒利逊人的血一直没到我们的马的膝盖，这是我们阿克里大捷的标志，那是在1191年8月1o日。

  从那儿出，我们扫荡了整片土地。烧死一个个敌人，他们尸体的臭味弥漫了每一个人的鼻孔，营地周围到处是撒利逊人的尸体，被烤得流油。我听着劈啪作响的火声，喝下人肉汤，汤里有一股猪的臭味。

  他们中间有基督徒，但是我们英勇的东征骑士并没有罢手。这已经是我们到的第七个村庄了。刚来的时候，我们还想留下些有用的，但最后我说：&1dquo;杀掉所有人，主会同意的。”

  第一天晚上，我们热烈庆祝了一番，就像刚逃离地狱的野兽。黑暗笼罩了这一片布满了岩石的土地，我们挤在一起，围坐在火堆旁，我感到心满意足，然后他们把他带了上来。

  这个探子说：&1dquo;这就是我听到的。在我们到之前，巴巴罗萨就派了使节到大马士革去。”

  德意志国王弗里德里科、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已经死了。他领了大概十五万人去平息叛乱，却丧了命。士兵们作战英勇，但是没有领袖，注定落败。只留下了小股军队，其他人都调头回家了，再不涉足这片古老的腓尼基人的土地，命中注定再也不能进行第三次东征。

  即使巴巴罗萨死了，也绝不能说他是傻瓜，他所做的准备证明对好斗的&1dquo;狮心王”——国王理查德，他帮助理查对付叙利亚出现的众多面孔。

  &1dquo;使节现了什么？”

  &1dquo;他说在大马士革、安提俄克和阿勒颇的深山里居住着一族人。这些人不受法律约束，他们违反撒利逊人规矩吃猪肉，与所有女人交配，不加差别。”

  &1dquo;所有女人？”

  这个年轻人点点头，&1dquo;包括他们的母亲和姐妹。”

  &1dquo;真恶心。”

  &1dquo;是的，对于基督徒和撒利逊人来说。据说，他们已经背叛了圣典。”

  &1dquo;他们有名字吗？”

  年轻人小心地说着，好像说出那个恐怕的名字就会带来霉运。他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在偷听，靠近了说：&1dquo;他们有很多名字。”

  他摒住了呼吸，从我的眼神看出他最好接着说，不然就有的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