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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总为人厚道，交友广阔。他怎么可能容忍你到处撒泼？”

  “你说的对，李瑞福没那么闲得慌！是我想找你麻烦。”说着，女人伸出一只手，想去抓虞的手腕。

  朱茱预判准确加上眼疾手快，迅将女人制伏，顺势按在了地上。

  “竟敢打老娘？！”女人扭动身体，边挣扎边骂，“你们也不睁开狗眼看看老娘是谁？一群神经病，等着倒霉吧……”

  虞走下舞台，伫立在女人脑袋前方的空地上。

  “问你名字，你卖关子；和你好好说话，你上来就动手——从头至尾，你都没说清楚你是谁。”

  女人被朱茱牢牢钳制，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红色连衣裙沾满了尘土。

  随着她双腿的用力，裙摆下方露出一截老棉布材质条纹印花的长裤裤脚。

  病号服？

  虞为自己的猜测增添一层注解：这个女人不但和作家思雨（赵雅玟）没有半点关系，而且是一位本该住院此刻却“在逃”的患者。

  宣圆圆上前：“小，我们报警！”

  “姐，稍等一下。”虞侧过脸，看了看朱茱，用意不言自明。

  朱茱回头，冲另一名女保镖招招手。两人齐心协力，把女人扶起来，按到了舞台斜对面远角处的椅子上。

  “你们没权力这样对我！”

  女人仍在叫嚣。

  宣圆圆举起右手，朝dJ示意播放原定于敬酒环节使用的背景轻音乐。

  一柔缓的曲子悠悠响起，阿列克塞转去安抚受到惊扰的来宾。

  虞和宣圆圆走到了电子屏后面，正要商量对策，宣圆圆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

  “是格桑。”宣圆圆说，“他应该在赶来的路上。”

  接通电话，耳朵登时被震得生疼。

  “小点声，我能听清！”宣圆圆把手机拿远一点，“提了车不用这么兴奋吧？大叫大嚷的干嘛？”

  不知格桑说了什么，宣圆圆唇边的笑即刻消失不见。

  “救护车？婚礼这边还算安稳。没人受伤，大家都很好。”宣圆圆微抬起头，视线投落十米之外那个女人的身上，“出了点小小的状况，不过很快摆平了……”

  虞稍稍站远一些，留足够的空间给宣圆圆。

  孰料她刚想往后退，胳臂突然被宣圆圆攥住了：“小，格桑让你接电话！”

  手机还未贴上脸颊，格桑急切的嗓音一声高过一声，准确地敲击虞的耳膜：“跑到婚礼上闹事的女人，是不是穿了一身红色连衣裙？小，你仔细看看，她的连衣裙领口有没有开线的刺绣？绣线是黑色的，锈的是一个人名的篆书变体，开线的位置大概在靠近左肩的地方。”

  虞拿着手机，走近查看。

  当她觉女人连衣裙的明显特征与格桑描述一致，内心的疑惑和对应的猜想几乎喷涌而出了。

  “格桑，你跟圆圆姐说的救护车是怎么回事？”

  “我刚来燕都的时候，和急救中心的人打过交道。”格桑语极快，“我看见的这辆救护车，司机和跟车医护我都认识。刚才等红灯，他们把车窗放下来，我听到指挥中心报了一个地址，碰巧是桃源小院附近。”

  虞又问：“女人和连衣裙呢？他们的聊天内容你全都听见了？”

  手机那边嘶嘶啦啦响过一阵，骤然挂断。

  虞把手机还给宣圆圆：“姐，要回拨吗？”

  “我试试。”宣圆圆选中格桑的号码，重拨打，听筒里传出机械电子音的回复。她摁下挂断钮，“他昨晚值的夜班，今天一大早去车行提车，估计忘了给手机充电。又是救护车，又是连衣裙的，你肯定也听得云山雾罩吧？”

  “不急在这一会儿。”虞轻叹，“等他来了再说。”

  宣圆圆想到了一个关键人物。

  “小，打给黑马至臻的李总或者别的人问一问，究竟他认不认识这个女人还是个谜呢！”

  “好。”

  虞叫来章雨沐，要走她帮忙保管的手机。

  通讯录里存储的李瑞福的工作号无人接听。虞按捺着满心的焦躁，重拨了两遍，均是相同的电子音提示。

  她只得拨打项目对接人陈经理的电话。

  接通的瞬间，陈经理率先开了口：“虞，不好意思啊，最近太忙，一直没抽出时间联系你。我们找了专家评估，认为你项目的可行性……”

  无论答复是好是坏，虞都不愿在今天听到。

  她及时打断：“陈经理，冒昧突然打搅您。我想和您确认一件非常紧急的事情！”

  陈经理愣了愣，旋即回道：“你说。”

  “李总在公司吗？他今天的日程安排您知道吗？”

  “不在。”陈经理公事公办的态度略有缓和，“这段时间我们投了两个兴产业的项目，李总连开几天会，身体不太舒服，助理陪他去医院检查了。怎么，你找他有急事？”

  虞心中的猜想愈明晰。

  她算算时间，追问道：“陈经理，我还有一个问题。半个月之内，公司生过丢东西的怪事没有？”

  陈经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消息传得真快！你也听说了？”他顿了顿，将办公室的失窃事件透露给了虞。“一个礼拜前，李总女儿过生日，李总特意在一家定制店给小李总定做的裙子，转眼的工夫就被人偷了。偷东西那人，脑子不正常，当场被抓住还非要把连衣裙套在身上。后来安定医院的人带走了她，李总也没追究，裙子没要回来，他另买了一份礼物送小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