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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不死不休（第2页）

“不是没有。”小二逞强道，“而是不卖。”

“为何？”

“需要阁主的应允。”

“不知可否有幸一品？”

“我去问问阁主，客官请稍等。”小二说着，快步转身上了二楼。

问起杏花酒的人今天还是头一回，小二在西平国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酒，了解后才知道阁主是南藩国的人，而杏花酒也只有南藩国才有，毕竟杏树在西平国很难存活，即使能活下来，也不怎么开花。

他来阁中的日子不长，但对阁主酿酒的手艺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有时还会忍不住去偷喝几口，味道绝好。

阁主会酿杏花酒，可从来不卖，似乎只是为那个常来酒阁的女子准备的，刚才他差点就忍不住辩解：杏花酒是为了阁主夫人准备的才不卖。但转念一想，妄自议论阁主的私事不太好，这么好的活计他可不想被扫地出门。

等了有一会儿，小二抱着一坛酒下了楼，“我家阁主说，将这坛杏花酒赠予客官，中秋佳节，愿您消解忧愁，欢度今宵。”

一个人在中秋之夜醉酒的确有些奇怪，一夜之间，他失去了所有至亲，绝望的痛苦教会他孤独的活着，夫蒙睿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并不计较他人异样的眼神，笑着抱起酒坛，“代我多谢你家阁主。”

“好，客官请慢用。”小二又忙着去收拾桌子。

并没有抱太大期待，夫蒙睿扯下封坛的红布，一种熟悉的感觉扑鼻而来，是杏花盛开的芳香，还有如花般的温柔。

怎么可能！来不及拿起酒碗，他抱起酒坛往嘴里猛灌了一口，酒入愁肠，愁思立即涌上心头，不！怎么可能是你！

七年的苦苦煎熬，却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七年的无望等待，却要接受如此残酷的现实。

往事翻涌而来，夫蒙睿的眼角慢慢湿润，晶莹的泪珠滑下，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深埋心底的欲望汹涌翻腾，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夫蒙睿迈着沉重的步子上了二楼，朱典惊讶地看着闯入的人，“客官，实在抱歉，您不能上二楼。”

“你家阁主何在？”夫蒙睿打量着四周，到处都堆满了酒坛，更里面的屋子里似乎有人。

“客官，我家阁主从不见客，请您见谅。”

“西平镇国大将军夫蒙睿求见，还请阁下应约。”夫蒙睿朝着里间厉声道。

一听是个大人物，朱典吓得急忙下跪，“参见大将军，草民有眼无珠，大将军恕罪。”

许久，屋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阁下缩头怯尾，是想让整个酒阁给你陪葬吗？”威胁的口吻让人心生惧意。

沉沉地呼出一口气，该来的终究是逃不过，“典叔，请大将军进来。”

“大将军，请。”朱典急忙起身为夫蒙睿带路，引他进入屋内后又合上门退下。

一瞬，空气静默，两人对视而立，一言未。

面前男子的身影映入长孤行的眼中，岁月流逝，多年未见，当年那个懵懂稚气的少年已然无踪无迹，眼前的人是如此的陌生。

长孤行警觉着来人，行踪究竟是如何暴露的？或许早就被盯上了，只是没想到，最先动手的会是他。

“西境可不是长孤长老想来就来的地方。”赤裸裸的警告，毫不掩饰的厌恶。

“本阁主只不过卖个酒，大将军何故要赶尽杀绝？”长孤行一脸镇定，并无半分慌乱。

“南境细作，按律当斩。”

“大将军要如此冤枉良民，本阁主无话可说。”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离开？”

长孤行愣了一下，语气中竟带着哀求，一定是自己的错觉，不能掉以轻心，若真到了不得已的地步，即使动手杀了他也在所不惜，绝不能坏了大局。

冰冷的视线，肃杀的气场，眼神中满含杀意，让人难以靠近，触不可及。

明知道长孤行会是这样的态度，但还是深深刺痛着夫蒙睿的心，造成这一切的本就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装可怜。

眼神已将说明了一切，他不会离开，夫蒙睿了解他，固执又倔强，认定的事从不会轻言放弃。

“长孤长老好自为之，本将军绝计不会放任你在京都城撒野。”

“我会一一应下，就看大将军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出乎长孤行的预料，夫蒙睿没再多说什么，也没有为难自己，就这样直接离开了，表情是那样的伤情，背影显得那么落寞。

为何会这样，不是你亲口所说：日后相见，必定兵刃相向，不死不休。

又为何会轻易放过我？长孤行脸色凝重，眉头紧锁，会有更大的阴谋在等待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