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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启铭转头看老吕。老吕毕恭毕敬：“先生，您两年前经常去古董拍卖会。”

  季启铭貌似这才记起，视线重投来：“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再买给你。”

  付璟：“……”

  看样子，似乎毫不在意摔碎的花瓶。

  这个人，好似真只是把一时生出兴的东西全部搜罗了回来，关在黑漆漆的房间。

  那么迟早有一天，他也会跟那些东西一样被遗忘吧。

  这个小插曲暂且过去。付璟不清楚后来有没有人给季启铭通风报信，但据他所见，那位女仆仍然留着。每次瞧见他，就会礼貌热情地向他问候。

  跟其他死气沉沉的仆从完全不同。

  大概是他身份敏感的缘故。那些仆人对他完全跟季启铭一个态度，每次见都眼观鼻鼻观心，好像他是一个怪物。更别提聊天了。

  而如今，他终于多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这让烦闷闭塞的生活多了一丝味。

  不过，小马那边依然毫无动静。

  今天是关在季宅的第十四天。

  半夜躺在床上，付璟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身。

  刚一开门，就听门外站岗的黑衣人询问：“付璟先生，请问有什么事？”

  付璟叹息。

  一点儿个人隐私也没有。

  付璟：“睡不着，去看电视。”

  说完朝楼下走去。

  黑衣人紧跟上。

  下楼的时候，付璟路过书房，现里边灯还亮着。季启铭果然又没睡。

  好像除了失忆那段时间对方作息还算正常外，最近又变得苛刻起来。

  据说，一个人生命中能吃的食物是有限的。早一步吃完，就会早一步离开人世。

  那么人一生中清醒的时间是否也是有限的？

  每天只睡两三个钟头，恐怕迟早有一天会猝死。

  见付璟视线投向书房，黑衣人询问：“您是要找季先生……”

  话没问完，就见人继续朝前走。

  到了夜晚，宅邸里除了值班佣人外已不剩什么人。

  付璟坐到沙上，打开电视。

  这个点其实也没啥好看的，他就是想给自己随便找点事做，塞一塞脑子。否则这么胡思乱想下去，迟早会把自己给憋抑郁。

  台里电视剧还是上回那个。中间一大段付璟没看，现在播到了男女主二人婚后度蜜月。

  付璟百无聊赖，难以理解每天吃吃喝喝怎么能拍这么多内容。

  突然，身侧沙一沉。他侧头看去，见是季启铭不知什么时候下来了。

  他仅仅瞥了一眼，接着又当作没看到一般继续看电视。

  “好看吗。”

  耳畔响起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