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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页（第2页）

  &1dquo;婶儿，您的刀工真是厉害啊，练了多久了？”

  邹婶笑得温和，&1dquo;这还用练啊？做了二十几年饭，是个人都会了。”

  &1dquo;用不用我帮你打下手？”

  &1dquo;不用了，你回屋写作业去吧，我这马上就好了。”

  顾海瞧见案板上有两根huang瓜，一咬还挺脆生，忍不住夸赞了两句。

  &1dquo;婶儿，这huang瓜是从哪买的？味儿真不赖。”

  &1dquo;这是我们家种的晚huang瓜，回头给你摘一兜子，你给你爸妈带点儿回去。家里的huang瓜没打药，吃着放心。”

  &1dquo;成，回头我去您家摘！”

  谈笑间，邹婶已经切好huang瓜码，一条条huang瓜丝倍儿直溜，和一扇小门帘似的躺在盘子上；旁边是刚炸好的rou丁酱，酱汁浓郁，rou丁饱满鲜嫩；一旁的菜码也挺丰富，有huang豆、香椿、萝卜丝儿&he11ip;&he11ip;放在一起色泽诱人，光是看着就馋瘾大。

  &1dquo;婶儿，要不我先替您尝一碗？”

  &1dquo;你有完没完？”

  顾海的筷子还没伸向面条，就听到门口一声怒斥，&1dquo;出去gan活儿去！白吃饭啊你？”

  邹婶看着顾海和白洛因的背影直想乐，这俩孩子，怎么这么可人疼呢？

  吃饭的时候，顾海喝了一瓶啤酒，一边吃一边高兴地和白奶奶聊天，白奶奶这下找到知己了，吃完饭还拉着顾海不让走，指着院子里的一片糙兴奋地朝顾海说：&1dquo;这片庄稼都是刘少奇同志带领我们种的。”

  顾海：&1dquo;&he11ip;&he11ip;”

  白洛因拉过白奶奶的手，好言相劝，&1dquo;奶奶，您该洗脚了。走，跟我回屋！”

  趁着白洛因出来拿擦脚布的那个空当，顾海拽住了他。

  &1dquo;我看你奶奶那意思，是不想让我走了。”

  白洛因狠狠在顾海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1dquo;你想多了！”

  在院子里溜达了两圈，顾海走到白奶奶房间的门口，静静地看着里面昏huang的灯光。这个灯泡儿不知道用了多久了，亮度还不及手机屏幕的光，可顾海看着那盏灯，和灯下面的那个人，突然觉得心里盈满了暖意。这才是家啊，家的夜晚不该是亮如白昼的，就应该是幽幽暗暗的，亲人的身影在墙上不停地缩短拉长。

  白爷爷喝了一杯白酒，这会儿早已入睡了，鼾声若有若无地飘到顾海的耳朵里。白奶奶依旧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她的面前坐着自己的宝贝孙子，正在耐心地给她搓脚。

  顾海有时候觉得白洛因很冷，有时候又觉得他特有人qíng味儿。

  他对人忽冷忽热，远近分明，他冷的时候，你会觉得他和头顶的太阳都是格格不入的，可他偶尔热起来的时候，你心中有再多的积雪也能瞬间融化。就是这样一种人，时时刻刻抓着你的心qíng，你进他退，你退时他又回头望了你一眼，勾得你魂不守舍，即便他与你都是同xing，你们只是朋友，可少了这个人，你的生活就变得不完整。

  除了毒品，顾海想不到任何字眼儿来形容白洛因。

  白洛因从白奶奶的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四周已经安静下来了，只剩下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叫，邹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院儿里被规制得很利索，塑料布搭建的澡棚子里，白汉旗正在搓洗着疲惫的身躯，白洛因朝自己的屋儿走去。

  房间的灯不知道被谁开了，白洛因刚走进屋，愣住了。

  顾海已经脱了鞋，就躺在他的netg上，枕着他的枕头，盖着他的被子，躺得妥妥当当，没有一点儿别扭的地方。

  &1dquo;你丫的滚回去！”

  白洛因朝顾海踢了一脚。

  顾海的声音听起来混混沌沌的，可露出来的那一只眼睛，瞪得贼亮贼亮的。

  &1dquo;我喝醉了！”

  白洛因黑着脸，&1dquo;你少来啊！才一瓶啤酒，你蒙谁呢？快起来！”

  &1dquo;起不来了！”

  &1dquo;别给脸不要脸啊！”